不像是有人居住过的样子。
陆欢微眯着眼睛环视一圈,捏紧了紧手指,试探性唤了声。
在原地等待几秒,没有人回应,她便挪动脚步,走过客厅的柜台。
看外表像是十余年前流行的款式,木雕花纹被岁月掩盖得模糊。
上方摆着几个相框。
陆欢注意到,目光看去。
相框表面浮上一层灰尘,但不难看清这是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
一男一女蹲在旁侧,笑搂着中间的小女孩,而这女孩懵懵懂懂,看上去也不过两岁多刚学会走路的样子。
很快能认出女人是白犹,她脸上洋溢笑容,比遗像上看得要有生气。
很好猜出,在中间的女孩,和旁边的男人,就分别是白矜和白矜的父亲。
陆欢挪眼看向另一侧的相框,崭新的边框与一尘不染的展示面,与周遭的陈旧有些割裂。
其他都是摆放已久,但唯有这个是刚放上来的。
只见上面的两个人女人坐在河边,互相对视。
是秦岺和白犹。
她们处于二十岁的青春模样,周遭的绿树流水都在替她们作伴。
互相对视的眼神......陆欢脑海中闪过什么。
突然思考出一个以前从未探究过的问题——她们的关系,真的单纯是同学朋友关系么。
事实还没有等她多想,楼上便传来几声脚步声。
闻声,陆欢抬头看去,只在二搂的走廊处看见逃离的背影与弯出弧度的秀发。
脑中第一想到的就是白矜,几乎是没怎么思考地喊下她的名字,往楼梯方向而去,只见台阶上有几滴鲜血。
陆欢瞳孔稍一怔,更是加快跟上去的步伐。径直追进黑影所进入的房间。
“白矜。”
里面没有开灯,仅靠打开四分之一的门缝透射来光亮,房间内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空白的床架和空衣柜。
没有人影。
还有鼻间掠过的气味,房间内的气体只是闻多几秒,脑袋便有些晕。
不对,这是......
陆欢脑海中还在旋转时,身后唯一的那道光亮也消失了。
门被关上了。
整座房间变得漆黑不见五指,陆欢意识到不对,退后一步,此时一座温软的身躯从身后拥住她。
与此同时耳畔还掠过熟悉又清浅的音色。
“姐姐,你终于来找我了。”
透过音色陆欢确切了来人,陆欢正欲出声,下一刻却被捂住口鼻,“......!”
喉咙似被粗绳索紧紧圈住,身体下意识要获取呼吸,就只能被迫吸入棉布的气味。
身体好似被带上千斤重的沙袋,动弹一毫一厘都费尽浑身力气。四肢逐渐失去反抗的动力。
“呃......”
麻痹感瞬时袭遍全身,原本昏暗的眼前更是混乱,全部理智搅成胡乱的一团。
最终意识逐渐涣散,坠入无尽的黑暗。
彻底失去清醒的最后一秒,几句话如同蛊惑的毒蛇,带领她陷入可怖的深渊。
等人彻底不再挣扎,没有动作,白矜环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宛如获得贪恋已久的宝藏一般痴迷,“不要怕,姐姐......”
“我不会伤害你的。”
—
夜色之下大风吹过,屋外纤细的树枝不堪重负被压弯,屋内也不得幸免,狂风透过打开的窗户袭来一楼室内。
杂物柜上,带有秦岺与白犹合照的相框被风动扰,不稳倒下。
相框内的那张照片还是二十年前最美的景象。
相片内的人未变,相片外的世界却变了个彻底。
二十年前,z大旁的公园小树林里有条人造小河,有茂密的树叶与草灌丛遮挡,是很多大学中恩爱情侣的约会盛地。
人大多集中在上游与中游,这里离树林出口最近,还有很多卖小玩意儿的摊子。
再往里走,便太远也太偏僻,很少人会去。
但却是秦岺常去的地方。
大二是大学生涯中较忙不过的时间段,忙着准备参赛,做出成绩,为以后做打算。
秦岺学的是经商管理,自从选这道专业时就被很多人不看好,大家都一致认为身为女生更应该去当教师,护士,这些所有人都说更适合女孩子的专业。
偏偏秦岺一身傲骨,非要逆行。
坐在河边的女生身穿白色的荷边连衣裙,包整齐地放在一旁,手上正在翻看一本书籍。
一个穿着正装西服的女生不知从何出现,从后抱住了白犹。
白犹没有,语气轻柔,“比赛回来啦?”
“嗯。”秦岺闷闷回道。
白犹微侧了侧头,“怎么不说话?”
“不开心。”
闻声,白犹转过身子来,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她的耳边,抚抚她的脸,轻问,“是比赛输了吗?”
秦岺看着她关切的眼睛,低下头,“不,赢了。”
“哇,这么棒呀?”
秦岺在听见白犹夸奖的那一刻,漆黑的眸底闪过一道喜悦的光芒,但很快又被涌上来的情感所替代。
她垂了垂脑袋,“我们是赢了,但是对面的老师一直在空口污蔑我们,认定我们抄袭同学校另个小组的方案。”
“在判决那边驳回他的意见后,他甚至还说出,‘她们小组全是女生,怎么可能做出这样优秀的方案。’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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