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看见白矜一个人站在门口处,身后是空荡的客厅。
分明陆欢自己也是一个人居住,但看见白矜孤单一人待在这儿,油然而生一股伤心感。
于是打开门前,陆欢回身抱了她一下,轻声说了句。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道完这句话,没顾白矜什么反应,转而松离怀抱,离开了。
很多很多话都没有明说。
她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清晰的膜。
陆欢走后,白矜的神情渐渐褪去,还在一直看着闭着的门,眸中还是沉沉着,失去颜色。
直至漠漠过来蹭她的脚边,白矜才回神,摸了一下它,走去房间。
翻找东西时,看见了床头柜上的信息名片。
正是那家心理所的。
白矜拿起看了眼,眸面晦暗不清。
假如她喜欢姐姐真的是一种病。那她也不想让这种病消失。
她不想不爱姐姐。
只是盯看片刻,白矜便将名片扔入了垃圾桶。
没再看一眼。
—
黑夜之下,白矜从楼上下来,到小区口,坐进一辆低调的黑车内。
坐在驾驶位上的女人一袭长发,面容经老不衰。
白汕透过后视镜往后座看,一眼便见到白矜手上缠绕的绷带,无奈一挑唇。
“每次见到你,你都把自己搞的一团糟呢。”
回回都是。
说完,朝白矜递去一个u盘。
白矜没有理会她的话,打开电脑看她送来的资料,点开视频,播放。
正是她要的东西。
“谢谢。”她简短回答道。
白汕回过头,“你真的想要这么做么?”
白矜只是盖上笔记本,没有回答她的话,打开车门要下车。
没有回应,就已经是一种回答。
白汕苦笑着摇头,“痴人。”
第093章 有什么好试的
“......”
大概是在白矜大学的时候,有个男人找上了她。
他坐在一辆黑车内。司机摇下车窗时,白矜透过窗看见了后座那张匿于阴影之下的脸。
是一张毁容的脸,满是烧伤,经历岁月结成的疤像是被毒虫啃噬了一般,狰狞而可怖。
白矜却仍能认出来。
——那是她死去十年的父亲。
在十年前,母亲去世后的不久,他也死于车祸。而白矜也在那时成为了彻底的孤儿。
与这双阴沉的人眼对视时,白矜才知道。
他没有死,而是换了一个身份生活。
她坐上车,与他隔着中间一个座位的距离。也真正看见了这个久违的人。
光阴过去,也不过四十多的年纪,头发却犹如六十岁的老人一般白发苍苍,到了垂暮的时间。
在车上,他说了很多话。说他这些年如何忏悔,如何日夜思念母亲,又是如何铭记与遵守遗言。默默打理公司,为的都是能等白矜成年后能将这些财产留给她。
最后,白矜只道了句恶心。
“真正的赎罪应当是下地狱当着她的面下跪,而不是苟活在人世,做毫无意义的忏悔。”
烂人坏事做尽遗留人间,好人却埋于墓下。
苍天不应有这个理。
而他答应了。
他说,只要完成母亲的遗愿,把公司交接给她,就会亲自找母亲请罪。
白矜说她等待着那一天。
之后的大学期间,白矜经常去环洲,以另一道假名在公司内。周志帆用的假身份姓颜,白矜后来也顶着小颜总的名头将公司接手。
在那两年后,周志帆从高楼跃下,彻底过世。
白矜亲眼看见那个人摔成尸体,血液四绽。
思绪渐渐回收于当下,夜晚难眠。
每当到了夜晚平躺于冰冷的床面,就变得难以入睡。白矜经常一夜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这天仍旧毫无睡意。
漠漠在房间内四处走动,到了点也开始困乏。跃到床被上去。
白矜见状,掀开一旁的被角,轻声道,“要一起睡吗?”
漠漠好似听懂了她的话,蹬起爪子跃过去,钻入被窝白矜的怀抱里。
夜里凉,盖上被子温度刚好。漠漠蹭了蹭,舒服地呼噜呼噜发出声音。
白矜侧身,手揉揉它,“以后,你要好好陪她。”
“喵。”漠漠打了个哈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眯上眼睛,像是答应了。
—
之后的几日,陆欢下班异常准时,几乎在手上空闲后,到了点就会离开。
连左悠都不免觉得异常。
后面两回易铭实在没忍住,跑去找上左悠。
“悠,你跟姐说实话,你老板是不是跟谁好上了。”
左悠手放唇边,尴尬地轻咳两声,“咳......这是陆总的私事,我也不清楚。”
“我猜......”易铭抱臂往门上一靠,回想起最近陆欢准点下班的背影,果断道,“八九不离十。”
那准点匆忙的样子,像极了下班后去忙着陪人。
然而这时的陆欢,正在厨房处理食材。
其实她尽量早些过来,怕的都是白矜比她提早下厨。
先前每次白矜想掌勺,陆欢都给她拦下来,让她伤好了再说。有一回陆欢回来晚了些,白矜先做菜,把手又给烫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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