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开学的班级大体按照中考的分数来分,一共二十二个班,一直从a1排到了a22。
在a1,也就意味着中考名次名列前茅。
少女十六岁的面庞尚显稚嫩,面颊边留有未完全褪去的婴儿肥。身子骨纤薄,像是冬日正在成长的雪松树苗。
面对话里话外都是赞扬的话语,白矜只是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些什么。
站在五楼的走廊扶手处,从目光向下,冷淡扫过密密麻麻的人群。
津宁一中的校服蓝白相间,短袖为天空的浅蓝色,胸前有学校的徽章。今日高一新生刚拿到新校服,还未穿起,都穿着自己的衣裳。
因此一眼就可以分辨高一的新生,与高二高三的老生。
作为市重点高中,教学环境自然也是一等一,教学楼有致远楼,志高楼,德馨楼等,外观内部皆是崭新,按照不同年级和所选学科分配。
那么......
那个人,会在哪栋楼呢。
白矜的目光稍沉,没有从视线所及之处看见那道人影。
这时候,她应该在上课吧。
身后,李粒问她,“小姐现在回去吗?还是说再在校园内多走动一下,熟悉环境。”
白矜回神,还未等她说话,口袋的手机传来振动。
她拿出看了一眼,是来自电话联系人的短信。
[你是不是已经来学校了?]
见到这一条,白矜勾起唇,眼底的冰雪好似渐渐融化。
她没有回复消息,而是把手机放回兜里,顺便回了李粒的话,“嗯,再逛逛吧。”
她们转身往楼梯口走去,顺着台阶下楼。
自八岁那年,白矜的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
八岁那一年,那个经常让母亲伤心的人终于消失,母亲也终于得到解脱。
一场车祸过后,白犹重伤,休养了许久身子骨才恢复过来。
环洲因周志帆所干的事败露而受到影响,股票一路下跌。秦岺及时干涉挽回,使得亏损减少。
后来白犹将公司股份转卖,带着所有钱脱离环洲,离开苏门,告别往日那段糟心的记忆。
来到津宁,重新开了一家养生茶馆。
经过八年的经营,养生所的连锁店也从津宁开到省外,在南方一带小有名气,名头算是一行人皆知。
白矜也自此在津宁长大,从小学到初中,如今也顺利通过中考,来到了津宁一中。
下楼梯的期间,有位老师带着家长一并向下走,并跟家长介绍教学楼的分布。白矜也从中听见,高三年级的学生在志高楼。
走到一楼层,白矜往外走,正想去寻志高楼的所在处,肩膀蓦然传来两下轻拍。
不轻不重,白矜下意识就知道肯定不是李粒拍的。
她压下唇角的弧度,没有侧头去找是谁干的,只是淡淡吐出两个字,“幼稚。”
拍完肩就躲在一边的女生也不装了,直接现身冒出来,手搂住她的小臂。
“你怎么知道是我?”
身边人正处于十八岁的年纪,五官逐渐张开,鼻梁骨挺立,眉眼浓色,长得很是好看。
脑后的高马尾随同步伐摇曳,一身的肆意张扬之气,用来形容青春张扬的褒词都能用于她身上。
白矜看向陆欢,对眼前这个人实在太熟了。
两人自小一块长大,陆欢会做出什么事,白矜再清楚不过。
有时会突然往她耳边插朵小花,有时会悄悄躲在转角处然后吓她一跳。
像刚才这样拍她的肩然后再躲起来,都是再熟悉不过的操作。
“因为你太幼稚了,很容易猜出来。”白矜回道。
“你才是,你是不爱回消息的幼稚鬼。”陆欢不满,“快说,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白矜:“我看见了。”
陆欢啧一声,“看见了你也要回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看没看见。哪有你这样的!”
白矜却说,“有的。”
我就是。
陆欢也拿她没办法了。
这会儿注意到白矜身后的人,她熟稔地打了下招呼,“李姐姐。”
李粒点了下头,“陆小姐。”
这会儿是第二节 课的课间操时间,碍于今天高一报道,课间操暂时取消。此时校园内环绕着轻音乐,惬意而悦耳。
两个一般高的女孩坐在树围凳下,一来一往聊着天。
“你们是不是八月份就来学校了?”
“嗯呢,八月初就在上课了,高二升高三嘛,暑假就放了十五天,还一堆卷子。”
“对了,听说刘姥姥会回来教你们这届,他教过我们,扔粉笔头一扔一个准,你可得小心点。”
“你是不是被他砸过?”
“我?我才没有——”
交谈的时间过去得很快,只是说了两句预备铃就响起来。
陆欢看了眼手腕的智能表,收了收话匣子,“我也该回去了,不然赵姐该拿教棍出来揍我了。”
“我在理科a1,有什么事可以找我......还有!下次我再给你发消息你要回我,知不知道?”
“知道了。”
得到回应,陆欢满足地跑回去,挥挥手,“回头见。”
白矜看着来人消失在楼梯间,秀发随之飘扬,一颦一笑都占尽了阳光的味道。
无论何时看她,她都像站在阳光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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