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进入七月份。
气温不断上升,炎阳高照,洒下的阳光烤得马路面炙热不已。
又是一年忌日。
陆欢和白矜在这天捧着花束前来墓园,看望白犹。
在白矜不在的两年,陆欢一到忌日这天便也会带着花束来看望她,在墓前看着遗照上的面目,驻停许久。
白矜身穿白裙,放下花束。
片刻盆中火焰燃起,纸钱变为灰烬。
白矜将自己做的纸花还有一封信放入火中,火焚到一半,能看见信纸里面密密麻麻的黑,字几乎占据所有纸张。
陆欢依外封纸来看,猜想应当是这些天白矜开着台灯彻夜写的。
每年,白矜都会把一年里开心的事写在信上,寄给母亲看。
今年也并不例外,只是信纸叠了好几层,看来写了不少于三四页。
看望完,两人直起身来,陆欢牵着白矜的手,与相片上的人对视上,启唇轻道。
“您放心,我会对矜矜好。”
这辈子,下辈子,永远。
白矜侧头看了她一眼,手上十指紧扣。
阳光倾落,绿植被修剪得完善。空中散发出绿叶混杂泥土的气息。
两人相牵着走下台阶,在落到最后一个阶上时,目光所及之处出现一个纤长的人影。
面戴太阳墨镜,露出的下半张脸一抹红唇亮而艳丽。
那人缓步走来,在她们的面前摘下眼镜。
“小姨。”
在两年多前白矜离开时,将环洲交予她管理。自那之后她们很少有联系。
“嗯,我也来看看她。”
白汕一弯唇,视线朝陆欢看去,“替我向你母亲问好。”
道完话,她重新戴上墨镜,走上台阶。
微风扬起肩边的头发,那道身影就这样一步步向上走去,去看望旧人。
“......”
趁着未来两周相对空闲的行程,陆欢让左悠调整工作安排,为下周空出时间。
因为下周,她和白矜打算回雨州。
白矜在那里生活了两年,陆欢也在那待过两月。
雨州皆对她们而言意义非凡。是治愈伤痛的世外桃源,也是久别重逢的地点。
不光是地方具有意义,人也同样。
婆婆和时怀对于白矜来说,是旅途中的贵人。
是她们在忙碌嘈杂的世俗中,给予了白矜一份照亮内心的温暖。如若没有她们,白矜或许没有那么容易能开导自己,学会与人相处。
于是这段时候她们都在为了回雨州,腾出时间。
“陆总,这是你要的文件。”
办公室内,左悠递来一叠文件。
陆欢接过时,看见她手腕上的红绳。很细的一根,中间坠了一颗铃铛。
便顺口道了一声,“手绳挺好看。”
左悠错愕一瞬,有些不自然地收回手。
很少看见她这样不自然的反应,陆欢只是看在眼里,没有在意。
直至下午钟若来办公室找她聊天时。
陆欢才明白了为什么提到手链左悠就神色不对。
——因为钟若手上也有一条一样的。
钟若坐在她旁边,举着水杯喝茶,瞧见陆欢的目光,疑惑地眨眨眼睛。
“看着我做什么?”
陆欢掀起眼帘看她,试探地说,“左悠好像,也有一条。”
“哦?你说这个。”钟若嘚瑟地挑唇一笑,往上挽了挽袖子,让陆欢看得更为清楚,“跟你想的一样呢~”
意思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陆欢算是气笑了,“钟若,你连我身边的人都拐?”
“怎么了,不可以吗?再说了怎么就是你身边的人?她是我女朋友,怎么就是你身边人了?不要脸。”
“而且要我说,你就应该放了悠悠让她来我公司当助理的。”
钟若佯装掩面娇弱而泣,“毕竟一想到她每天要在你手底下倍受压榨,我就替她伤心,嘤嘤嘤~”
“我什么时候压榨过她?”
“你看你整天摆着个臭脸,这不是压榨是什么?”
陆欢无语,“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钟若奋起,抓住她的肩膀疯狂摇晃,“给悠悠涨工资!工资!”
穷图匕见。
陆欢:“......”
“......”
工作的事准备完毕,回雨州的前一晚,白矜和陆欢在家里整理去民宿住一周的东西,以及要带送给她们的礼物。
收拾卧室柜里的杂物,陆欢翻出一个盒子。
应当是白矜的东西。
陆欢喊了下身后正在收拾衣服的她,询问这是什么。
白矜走过来一看,回答道,“这是我留下来的,关于你的东西。”
陆欢眨眼,“关于我的东西?”
白矜弯着唇点头,“嗯,但是后来,变成了我们。”
从很久开始,有关于陆欢的东西,白矜都在逐一收好。
在以前,她会保管好陆欢气愤时丢掉的日记本,母亲节贺卡。
长大后,也在保管。
只是后来,从陆欢的东西,逐渐变成了属于她们回忆的东西。
白矜拿过盒子,打开盖,里面大小不一的物品露出。
东西很杂,却整洁地叠放着。其中有陆欢弥补的风车、写下的字条、被修复的手链、表白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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