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舒瞥了他一眼,“怎么了?你又想了些什么不正经的。”
一听这话陆子禾气急败坏,用力拧了拧聂舒,急声说道:“你别不信我,咱们来打赌,输了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赌就赌,要是真有什么,别说一个要求,五个我都答应。”
聂舒说完又看了眼前面的二人,指挥使怎么会跟一个小老板有什么纠葛,他看陆子禾一天就是闲的没事找事。
陆子禾见聂舒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心头越想越来气,恨恨地说:“好啊,到时候让你去马棚睡觉你可别找借口!”
“你们在做什么?”
傅宴存一直听见后面两人的声音,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热闹,直到声音越来越大,才忍不住出言呵止。
二人立马收了声站得笔直,陆子禾眼神还忍不住乱飘,看见程琉青转过来还咧嘴笑了笑。
程琉青掩住笑意,见傅宴眉头紧皱似要发火便轻轻拉了拉他的手,看着陆子禾笑道:“走吧。”
四人便又往前走,走到巷子拐弯的地方时突然冲出一个人,戴着斗笠横冲直撞,手里端着一碗飘香的热汤。
程琉青一心护着傅宴存的伤处,没留意被此人狠狠地撞了一个趔趄,手里的汤瞬间洒在了程琉青的衣衫上。汤的温度也不算太烫,只是太过突然程琉青依旧被烫得叫出了声,那人听见了却停也没停,头都不回就一个劲儿地往前走。
傅宴存当即黑了脸,稳住程琉青将他拉到身后,昂首让聂舒拦住那人,厉声说道:“站住。”
那人见被聂舒拦住也不急着走,转头面向傅宴存,似乎是抬头看了他一眼,笑着说:“走路不当心,见谅见谅。”
此人个子不高,被斗笠遮住了脸庞看不清神色,可话说得勉强又轻浮。
拿出手帕擦了擦粘在程琉青衣衫上的汤渍,傅宴存挑了挑眉,压着心里的火,耐着性子又说了一句,“不是向我,是要对他说。”说完抬头又看了眼那人。
只是一眼他就发出了不对劲,很熟悉的感觉,连这种未曾听闻过的,那种吊儿郎当的语气都很熟悉。
“把斗笠拿下来。”傅宴存偏头看了陆子禾一眼,示意他行动。
陆子禾立刻伸手摘那人的斗笠,只是手还没碰到帽檐就被那人偏头躲了过去,他的目光像是落到了陆子禾身上,有些无奈地说道:“我道歉不就行了,何必动手呢?”
他说完就将手里的碗扔掉,朝着程琉青的方向,恭恭敬敬地鞠了躬。
程琉青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偏头看了他一眼,小声对着傅宴存说:“我总觉得,他很像……”
“王佳旭是吗?”
那人一把掀开了斗笠,抬头看着程琉青,斗笠下的脸庞与王佳旭别无二致。
傅宴存神色一凛,只是还没等他说话,聂舒就一把抓住了他,陆子禾反应过来便迅速擒住了他的双手。
陆子禾将王佳旭的双手反剪在背后,聂舒用手肘抵着他的背脊,王佳旭被二人挟制,反而没有一丝不适,而是看着程琉青笑得张扬,“这位公子真是好眼力。”
聂舒用力地拧了王佳旭,厉声吼道:“站好!”
王佳旭看着傅宴存挑衅地笑着,问道:“大人身上的伤好了吗?”
没等傅宴存回答,他又说:“我还以为你得再修养几日,没想到今天就来了,京城来的大人果然不一样。”
“你想说什么?”
傅宴存伸手掐住王佳旭的下颌,用力地收紧,眉毛压在眼睛上显得凶狠,眼神凌冽,像一匹蓄势待发的狼。
“你们不是来调查私盐的事吗?抓我…其实没什么用,不如你们跟我去一个地方,我带你们看看。”王佳旭打量了傅宴存一眼,突然收了笑容,“盐帮么…我比你更清楚。”
傅宴存凝眉看了他许久,转头示意陆子禾说道:“把他的手绑起来。”
“真的要去吗?”程琉青担心地看着傅宴存,这王佳旭看起来老实实则狡猾不已,想起上次行刺的画面,程琉青还是觉得后怕。况且这次是在盐帮的地界,一旦盐帮的人埋伏好了,怎么算他们都是落了下风,毫无胜算。
“去,得去看看是些什么人。”傅宴存说完便拉着程琉青转过身去,却没迈开脚步,而是说,“带路吧。”
闻言陆子禾立刻拉着王佳旭走前去,错身让路时程琉青看了他一眼,王佳旭的身上有一股浓浓的汗臭味,肩上有些白色的亮晶晶的颗粒。
由王佳旭带路,几人没过多久就出了这片狭窄的里巷,眼前瞬间变得开阔,程琉青看见了比刚才在巷口更多的人。
那些人或驾着马车或挑着扁担,一副忙忙碌碌的模样,可是一见到从巷子里出来的几人瞬间朝他们投去警惕的目光。
王佳旭走到这里突然站住,脸上不似方才玩味的笑容,压低了声音说道:“这里就是他们搬运私盐的地方,这些人的扁担里马车上,装得都是制好的私盐。”
程琉青刚想转头却被傅宴存一把拉回正了身子,看着那些人打量探视的目光,耳边传来傅宴存小声的嘱咐,“小心些。”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陆子禾压在他耳边问道。
王佳旭的眼神落到肩上的那些碎颗粒,低声说道:“我也是其中的一个,大人你看不出来吗?”
“你既然是盐帮的人,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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