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嘈杂见突然传来一个尖锐而颤抖的女声。
“夫人…夫人喝了堕胎药,流血不已止现下已经晕过去了!”
屋内的吵闹瞬间止了,像是被控制了一样,皆神色惊恐地看向来人。
这瞬间傅宴存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他呼吸猛地一滞,僵硬地转过头去看那人,那的确是傅玥身边的丫鬟,应该是叫水云。
他几欲要握不住刀,双眼发红,死死地盯着曹致甫,恨声道:“若阿玥有事…”余下的话他没说完,只是这话中的寒意足够让曹致甫后怕了。
“快走。”
傅宴存一把抓住那个丫鬟推着她带路,他的手都是冰冷的,一时右手更使不上力气,更是抖得剧烈。
丫鬟忙不迭地领着他往傅玥住发院落跑去,一路上只有二人厚重急切的呼吸声,傅宴存的冷汗一层一层地冒,打湿了他的衣服,只是他犹不觉,脚下跑得更快。
一推开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傅宴存被床上的傅玥冲击得快要站不住脚。
她双眼紧闭瘫倒在床上,呼吸起伏微弱得快要看不见,被汗打湿的发紧紧地贴在她惨白的脸颊上,手臂无力地垂下,上午那件月白色的衣袍已经被鲜血染红。
傅宴存丢了刀脚步踉跄地冲上前去,握住傅玥冰冷的手一时心惊,他猛地转过头看着守在房里的丫鬟,“大夫呢?”
他语气凶狠,丫鬟本就被傅玥的模样吓得不轻,一边哭一边回答道:“方才老爷把府上的门都堵上了不让进出,根本…根本请不来大夫…”
傅宴存闻言更是怒火中烧却也顾不上再咒骂曹致甫,俯身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傅玥快步往门外走去,方要走出门却又对着水云道:“水云把刀拿上。”
水云先是一愣,接着一抹眼泪颤颤巍巍地捡起了刀紧紧地跟在了傅宴存身后。
傅宴存紧紧地抱着傅玥大步朝门外走去,行至前厅时曹致甫也被傅玥的模样吓了一大跳,白着脸想上前来,傅宴存眼一横瞪得他动也不给动了。
“水云,把刀拿好。”
水云举着刀神色戒备地看着曹致甫,一时曹致甫再也不敢动作,只看着他们远去兀自喃喃道:“不是我让她滑胎的…我…我可是让她静心养胎了……可不能怪我……”
幸而这些糟心的话再没让傅宴存听见。
第98章
傅宴存抱着傅玥回赶到福顺巷时,陆子禾与聂舒正等在屋外,神色严肃地说着话。见了傅宴存和傅玥的模样二人不由得一惊,聂舒便也没多说只跑了出去叫大夫来。
水云连忙推门好让傅宴存抱着傅玥进去,陆子禾一见这样的架势便立刻往伙房跑去烧水,几人在大夫来前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
不多时大夫便到了,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连忙拿了针灸的工具,又撵其他三个男人出门只留了水云一人在里面。
庭院中傅宴存手上还沾着血,他神色紧绷,呼吸依旧急促着,一刻也不敢松懈地盯着屋内。
见状聂舒忍不住说道:“指挥…不如先去把手洗了,如今大夫来了,你也放心一些。”
可傅宴存当充耳未闻,只神情专注地看着屋内,连眨眼的频率都放慢了,生怕错过一丝响动。
陆子禾拍了拍聂舒的肩,示意他别再说话,二人只悄声地站在傅宴存的身边。
庭院中一丝声响也没有,昨夜喧嚣的风此刻销声匿迹,整座院子陷入深深的沉静中。
须臾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虽步伐快了些却也是沉稳有力,陆子禾和聂舒连忙转头去看,一见是曲天纵顿时变了脸色,正色行了礼。
傅宴存只一心看着屋内的动静,丝毫也没注意曲天纵的到来,等到曲天纵走到他面前了他的目光才微微聚焦,眼神终有了一丝理智。
只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曲天纵抬手便狠狠地打了他一耳光,这一声清脆的巴掌于静悄悄的庭院中是格外的刺耳。
陆子禾与聂舒二人顿时瞪大了双眼,一时大气也不敢出,只紧紧地攥着拳看着他们。
那一巴掌几乎是毫不留情,傅宴存的脸颊近乎被打得麻木了,脸颊登时红了,他盯着晃晃悠悠的地面过了须臾才缓缓抬起了头。
曲天纵神色带着怒气,锐利的双眼此刻有些凶狠地盯着傅宴存,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咬牙切齿道:“你糊涂不减。”
仅仅几个字便透出曲天纵心底压不住的怒火,他看着傅宴存似是想再度动手。
曲天纵知道的这样快是傅宴存没有料到的,只是如今便是他知道了傅宴存也不觉得慌张了,他静静看着曲天纵欲再度动手的模样,只说道:“若我不强闯,今日傅玥便要死在曹家。”
曲天纵愤怒的神色有片刻的停滞,过了须臾他收敛了怒色,冷哼一声,道:“你不在京城两年,她在曹家做了那么许多事情尚无性命危险,你一回京她便出了事,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跑去曹家,她又岂会有命之忧?”
“我求陛下开恩让你回京是为排忧解难的,不是让你去为非作歹残害官员,曹致甫已报了官,状告你恶贯满盈你妹妹犯了七出,眼下鄢朝众人具在,若让此事扰了三殿下的婚事你要是陷定朝于何处?”
曹致甫倒恶人先告状把他告上了公堂,傅宴存在心底冷笑,只是面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模样,平静地听着曲天纵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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