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还有刘医生和蔡医生都会赶来。”
蓝天点头,灯光下,蓝天的脸上脖子上手上都有擦伤,但最重要的,是背上和腿上的刀伤,皮开肉绽得令人发指,根本没有时间先给自己的伤口缝针处理。
十五分钟后,所有陆续赶来的医生看到手术衣背上全是染着鲜红的蓝天,无不为她感到担心。
叶玉赶来,惊恐地看到一身是血的蓝天:“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了?!”她抓紧蓝天肩膀仔细看她一脸的擦伤,“为什么是这样?!天?怎么会这样?!你的伤是怎么回事?还要你手术吗?你——”
必须打断叶玉的话,她移下叶玉的手:“我没事叶医生,注意情绪,接下来要集中精力做好这个手术,可能会花很长时间,可能会遇到很多我们都想象不到的状况,好在病人意志很坚强。”
“可是——”
“叶医生,人已到齐,开始讨论。”蓝天再次冷静地打断叶玉的话。
众多外科医生齐集在手术室由她主持讨论手术方案,十分钟后开始手术。
时间在手术室里一点一滴地过,汗珠和背上大腿上的血已经浑然一起,病人不断出现难以控制的状况,蓝天还是慌了,盯着患者患处心神似乎停滞,琴琴擦掉蓝天额上总是那么快就摇摇欲坠的汗珠……病人的血溅向蓝天的脸……
时刻担心着的叶玉,追去蓝天的视线让她看向叶玉的双眼,许多双眼睛投向蓝天莫大而无声的鼓舞……
“天……不许慌。”
琴琴在给蓝天擦血,蓝天看着叶玉……很是珍贵的一声提醒,多少年前这个叶玉开始这样叫她,无法想起,但是这双眼睛,她确实认识了八年,这个声音,早已不陌生,而且已经很动听。
她继续这个手术……所有人继续工作……
琴琴看着蓝天的背,她的呼吸极不均匀,总是一阵阵无可形容的情绪让她一直注视蓝天的脸……尽管口罩遮得只露两只眼睛,这一天,她发现蓝天尤其俊美……
而作为一个医生,叶玉责无旁贷要先工作治好这病床上的人,心再彷徨那个人的伤口都只能咽进肚里,这一刻她发现她特别无能为力她竟然分不出一点点时间先给她爱的人去治伤而这个她爱的人……也不可能停止手术……
偶一抬头,看到卓副院看着蓝天时那被感动很是心疼的眼神……绝不亚于叶玉心中的焦虑……
那身上两处伤口是在挑战一个医生还是这个蓝天,隐隐不断地流血,血影已经越来越大,谁都看到她正艰难地坚持,身体正面临虚脱的危险,可是脑部组织的手术唯有蓝天可做,就算没有把握,也要用尽所学,这个人未曾让自身的伤痛影响手术的进程,这个人也让许多人看到了许许多多。
十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推开手术室的门,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九点半,蓝天疲惫地向办公室走去,叶玉在告诉病人家属手术的顺利。
病人另一家属追上蓝天硬要塞给蓝天一包东西,她已无力去推脱,抬着她沉重的眼帘看去不远处的叶玉,叶玉立刻跑过来解围。
“我是奉了我爸的命令来的,你必须帮我给蓝医生,这次没有她,整个金港都会受到震动,我一定要把这事情给办好了。”
“千万别这么说,我没有时间了,我要去给蓝医生清理伤口,再见啊!”
“哎!哎!哎!你!”
叶玉前方,蓝天正一步一拐的走向电梯,护士们才上班不久大家全都忙成一团蓝天拒绝护士去扶她……
琴琴推着病人往重症监护病房走去,一出手术室眼睛已开始追寻那个也受了伤的人……可她必须转去另一方向了她好想去扶一下那个极度疲惫的背影……她只能看着这个被救活的人……听着走廊里熙攘的家属们很没有分寸的吵闹声……
卓副院被护士和其他医生追问着事情,但他一直看着蓝天的背影,他也抽不开身去搀扶蓝天,可是他的眼睛根本无法从那个背影离开……一种敬意和爱已太强烈,他不明白他究竟认识了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人是如此善良又如此有才干,自己明明快要倒下,却坚持到了手术的最后一分钟。
而这个其实无助的背影,正植进叶玉灵魂深处,在她身边所有走过的人无论是谁骤然渺小无比,她像天空一样浩瀚而澄清,她的品格她的智慧就在她鲜红的背影和那一步一拐的疲惫里显得突兀出众而伟大。
她还是特别孤独的,因为她失去了最爱的人,又有多少人可以从小到大都考第一?还有多少人会从小学会忍受和忍辱?可能世上唯有叶玉一个人是真正了解蓝天的,叶玉觉得自己已承受不了这种感动更觉万分的幸运,体会了一种崇拜……原来真正的崇拜可以这么近,不必那些遥不可及事实是完全不了解的明星……
生平从未有过的悸动让她要越走越快,今天的走廊为何这么的长,她越走越难过,因为这个人怎么可以这样受伤,她越走越感动,她想好好地好好地抱着她,还没有治好她心里的伤,为何这么快她又受这么重的伤?她必须赶快奔向她,无论这个人怎么爱不上自己,都没有关系,生命里有这个人是如此美好……她的世界,她的感情,再次定格在这个背影里,无人可攀……
电梯里,蓝天靠着扶手,叶玉用力扶着她,看到她已是眼睛闭上一半,是的,她就快要支持不下去。叶玉重新按了电梯,去向医院的单人病房,伤口必须赶快止血缝合。
“小玉……要去……哪里?我没事,回我办公室……帮我稍微处理一下伤口……就可以了。”
“我知道……再支持一下下,马上就到了,必是一个安静的地方,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我给你处理伤口,就听我的话,好吗?”
“好……听小玉的。”
“慢点,进来,小心,坐下,手术前伤口只是止血但没有来得及处理好,不要乱动,忍着点,护士正拿材料来,我得给你缝针。”叶玉一直在深呼吸,眼泪总在眼眶里打转……
才放她一个人走一个人回家,她就这样出现在叶玉的面前,伤口很深,流血已经太多,还要在那个手术室里为别人做那么复杂的手术,但是她的蓝天,一定要坚强些,如果有什么不幸一定要来,叶玉不敢想象这后果……这一次,究竟是万幸还是注定?这个人的性格,放任她的奋不顾身却是这样让深爱她的人痛心,叶玉的手浮在伤口的上面……怎么向她的妈妈交待?怎么向蓝芳交待?怎么向这份感情交待?怎么向她心上的人交待?
护士推开门,叶玉立刻擦了一下眼泪起身给蓝天处理伤口。
可是……为什么有下不了手的感觉?
她放下手术针,把蓝天的头抱在她的胸口……
“没事,小玉,我真的没事,伤口应该不深,只是缝几针,我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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