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的。”川梨举双手投降,侧目朝宫纪看去,大声说:“我带了礼物哦,礼物就放在大衣口袋里。”
能放进大衣口袋的是什么礼物?手表?戒指?
宫侑摇头,试图把脑子里的可怕猜测赶出去。
宫纪正在阳台边裁剪步美带来的向日葵,让花朵能以完美的形状装进瓶子里。柯南走过来,不情不愿地扯一扯宫纪的衣摆。
“给,礼物。”
“这是什么?”宫纪拍一拍手上的叶子,饶有兴致地接过柯南带来的小礼盒。
“同款手表麻醉|枪,居家旅行必备。”柯南弹开表盘,借着宫纪身形遮挡,瞄准了坐在沙发上的渡边川梨。
川梨瞬间转头,带着危险的笑意看向这边。
柯南往宫纪身后藏了藏。
“我看到你锁上了门。”他躲在宫纪身后问:“佐藤警官怎么没有过来?”
“今天晚上我还有同事间的聚餐。”宫纪将最后一支向日葵插入花瓶。
柯南盯着她的表情,突然说:“这不是生日聚会。”
“嗯?”
宫纪侧身,和他对上目光。
此时,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三下,一通来电铃声低低响起。
宫纪看向热闹的客厅,渡边川梨毫无戒心地瘫倒在沙发上,和宫侑大声讨论“今年的警察宣传片到底是不是烂片”这个问题。
她的黑色大衣放在宫纪的卧室里,大衣口袋里有她带给宫纪的礼物。
“这不是生日聚会。”宫纪低声说。
她摁下电话接听键,起身走向阳台。
今天在和新键盘艰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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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暗号
柯南双手撑在阳台门上,隔着玻璃,解读宫纪的唇语。
宫纪背对阳台站着,一低眼就能看到柯南。她皱眉诘问:“计划开始了?”
她说:“太仓促了,怎么回事?到了现在这个境地,她九死一生。”
她低微地叹了口气,眼神凝于地面,继而阖眼发布命令:“执行原计划。”
转过脸时,宫纪那瞬间的悲伤哀愁神色俱被收敛,她面色如常,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拉开门问:“都听到了吗,小侦探?”
柯南点点头。
“柯南君!”步美在身后喊:“你想要一块小蛋糕吗?”
柯南正打算出声拒绝,便听宫纪说:“他现在不饿,但给他留一块吧。”
她看着那块蛋糕,从唇舌里吐出奇异的咬字:“crème de la crème[1],为你留下最好的部分。”
阳台距离客厅足有五英尺远,中间更有柜台和装饰物掩映。宫纪蹲下身,环视周围陈设,轻声问他:“你们侦探不是可以从细枝末节处进行观察,做出深广的推理吗?从我的家装摆设,你能看出什么?”
柯南的推理脱口而出:“你是一个模仿者,一个偏执症患者,而且,你打算不久后便离开这里。”
宫纪笑一笑:“推理呢?”
“你的装修风格无限靠近极繁主义,试图用浓烈艳丽的颜色和物品将自己的家填得满满当当。但是极繁主义代表一种生活态度,一种不断变化的美学倾向,而你根本没有认同过这种繁复冗余的美学,证据有二,第一,你从不在自己的家里添新的装饰,一切都保持着最原初的装修;第二,你不喜欢养植物,家里有且仅有这种很快便会枯萎的鲜切花。”
“是啊,我是个从他人的生活中汲取养分的模仿者。”宫纪压低声音问:“你猜,我在模仿谁?”
柯南转身看了一眼瘫在沙发上的日英混血。
“以及,为什么说你是偏执症患者。”柯南继续说了下去,“随便举几个例子,左侧这一面墙上的装饰画每一幅都以三十度角倾挂,留声机下面垫了一个革制桌垫,朝外的那一个角以留声机为参照物东偏北倾泻三十五度……每一个摆设的位置角度都由你精心计算过,合乎规矩地站在它们应该占有的空间里。还有你的玻璃花瓶,不管我到你家多少次,它始终保持在同一个位置上,分毫不差。”
宫纪颔首赞同柯南的猜测,却又突然发问:“你去过安室透的家吗?”
柯南摇头:“他的屋子还是很难进的吧。”
果不其然,柯南听到宫纪心满意足地应答:“我去过哦。他和我一样,都会利用屋内摆设在横向角度、纵深距离的变化做好记号,让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屋内有没有人入侵。”
“他是个不能以正常身份正常社交的特工,你又不是。况且,他也没有神经质到让一个极繁主义屋子的任何物件都被精细摆置啊。”柯南很想这样狠狠吐槽。
“那么,为什么说我不久后就会离开这里呢?”
柯南滔滔不绝的推断突然停了下来,安静地凝视着宫纪。
“你有洁癖,出远门前会把衣服鞋子都装进防尘袋;在玄关的鞋柜里,你常用的那几双鞋都被放上了防尘网;门口的伞桶被倒扣了过去,伞被挂在墙上,你是不是不想看到伞桶积灰?你散养一只渡鸦,一般而言散养这种动物是不会为它准备过分充足的食物的,可是你最近换了自动喂食器;还有桌上的玻璃花瓶,你很久没有为它换水了,连花瓶里的花,都换成了能够被随时装进垃圾袋扔掉的单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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