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直接走?你可是狐妖,离开这凡人的地盘不是轻而易举?”清芦问。
苏商商摇了摇头:“西吉国是为求和才送公主来大吴的。我如今已取代了真正的西吉国公主,若我走了,那西吉国可怎么办?我担不起这个罪过。”
清芦却笑了:“一边想着蛊惑皇帝乱大吴天下,一边又连小小的西吉国都不忍连累。你这小狐狸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苏商商反驳着:“谁说蛊惑皇帝就一定要乱他天下了?只是在后宫里挑事,也可以的吧?”苏商商说着,自己都心虚了。若非狐族有这样令人无语凝噎的习俗,她才不会来。
“我真搞不懂你们狐狸的规矩,凡人有什么好的,成功引诱一个凡人难道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清芦摇了摇头,颇为不解。
“问得好!我也想知道,”苏商商说,“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我也不想来的。”
“怎么了?究竟是谁招惹你了?”清芦问。
苏商商咬了咬唇:“那个国师!”说着,便把今天一天的遭遇都说了一遍,末了又向清芦道:“我这可不是胆小,是那国师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我能感觉得到!”
“凡人里有好人么?”清芦却突然反问了一句。
苏商商转头看向她,见她略有失神,知她想起了些往事,便气哄哄地骂道:“凡人里没有一个好人!”
清芦听了这话,不禁一笑,又对苏商商道:“你也不必过于惧怕那个国师,依我看,那国师只不过是会些糊弄人的伎俩罢了。如今修仙不易,她一个凡人,就算会些门道,又岂能神通广大到如此地步呢?你可是个狐妖,就算道行低微,也比凡人强多了。”
“可我真的觉得我今日差点显形,是中了什么法术。”
“或许是你根基不稳,又心慌意乱,这才差点显形,”说着,清芦又是一笑,“你胆子太小了。”
“我可没有!”苏商商声音虽大,却毫无底气。
“行啦,”清芦说着,活动了下脖颈,又看向苏商商,“我今日路过,便来看看你。见你没什么大事,我便放心了。”
“我还以为你专程来看我的呢,”苏商商笑着,又问,“你来这边做什么事?”
“秘密。”清芦眨了眨眼,站起身来,就要离开。可她忽然想起一事,又向苏商商嘱咐道:“对了,你根基不稳,凡人的酒要少喝。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你狐族有一群前辈进宫喝酒,一不小心喝大了露出了狐狸尾巴,最后被人连狐狸带洞一起烧了……前车之鉴,你可不能再犯了。”
苏商商此时却轻松地笑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露出我的狐狸尾巴。”
清芦一笑,点了点头,一个转身便消失在了苏商商面前。
和清芦谈了一番后,苏商商安心了些许。就如清芦所说,她可是个狐妖,就算道行低微,也比凡人强多了!凡人怕狐妖都来不及,哪里轮得到狐妖怕凡人?
话虽这么说,可是,那国师……
“公主,该用膳了。”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接着便是那令苏商商惧怕的声音……梁蕖竟然亲自上门来请她!
“公主莫不是生病了?快把门砸开。”梁蕖又道。
苏商商听了这话,登时吓得手忙脚乱,连忙又跳上床钻进了被子里,大被盖过头。她刚伪装好一切,便听见一声响,门被砸开,梁蕖独自一人走了进来。
于是,苏商商又止不住对梁蕖的惧意,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她不由得感叹清芦说得对,她就是一只胆小的狐狸。她也不知为何,明明对别的凡人都没有这么畏惧,偏偏这样害怕这个国师。
梁蕖只看见了这一团被子,不见人影。她本想上前掀开被子,看看是不是本人。却在要伸手时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收回了手去。
因为梁蕖看见了这团被子明显在抖动着。她实在是不敢确定这西吉国的公主会在被子里做些什么。
“公主?”苏商商听见梁蕖这样唤了一声。
她自知装不下去了,便深呼吸一口气,终于从被子里探出个头来,故意做出睡眼惺忪的模样,仿佛刚刚睡醒:“啊,是国师啊。”
梁蕖第一次看到没戴面纱的苏商商,不由得愣了一下。
大吴后宫里多少美人儿,加起来都比不得眼前这一个倾城倾国。
老皇帝还真是好福气,一把年纪了,还有这么一个年轻貌美的公主上赶着做他的妃子。
“国师,怎么了?”苏商商故意问着。
“公主身体可有不适?”梁蕖回了神,又问,“贫道差人请了许多次,公主都没有应答。贫道实在是担心,这才破门而入,公主勿怪。”
“没事,我就是太累了,睡得太死,没听见。”苏商商说。
“贫道破门而入,公主也没听见吗?”梁蕖又问。
苏商商讪笑着,一口咬定:“没听见。”又忙道:“是我礼数不周。国师稍候,我梳洗一下,这便过去。”说着,她便当着梁蕖的面掀开了被子。
梁蕖在看到被子下的好风光时,睫毛不禁抖了一抖。
原来,西吉国的服饰上缀有宝石,看起来倒是奢华,但若让人穿着那缀着宝石的衣服入睡,未免也太为难人了些。为此,苏商商在休息前特意把外边缀有宝石的衣服脱了下来,只留了贴身的小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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