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听了这问题,便看向陈广峻,问:“表哥,你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吗?”
陈广峻张了张口,有些哭笑不得:“我若知道,我怎么可能不告诉你?找打吗?”可他并没有把在酒楼大厅里听到的有关“襄宜谷”的话告诉沈瑾白。
沈瑾白听了,点了点头,道:“也是。”说着,便又去问萧非:“蒋沅儿说,在九江的那个至今还在活动,是个高个子的壮汉,脸上有一道疤。你知道这是七个人中的哪个吗?”
“是吴浑,”沈瑾白话还没说完,萧非便已激动地说出了答案,她说着,低下头,眼里似有泪光,“就是他,当时带着人把我掳上山的,还天天恐吓我。那刀疤脸,太吓人了。”
“原来是他,”沈瑾白低头想了想,又抬头对陈广峻道,“表哥,你今夜怕是要忙一阵了。”
“为何?”陈广峻问,“你这次不来吗?”
沈瑾白低了头:“我不便出面。因为……”沈瑾白说着,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口便已感觉到了尴尬,“因为,吴浑在九江出现的最多的地方,是个青楼,名唤红香楼。”
沈瑾白说着,又故作淡然地倒了杯水,抿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啊,这样的话,你们还真的去不成,只能我去,”陈广峻也觉得尴尬,“说起来,我还真没逛过几次青楼呢,如今竟有正当理由进青楼了,难得。”
“听说吴浑在青楼里挥金如土,风头正盛,看起来不像是有所顾忌的模样,我猜他之前一定抢了不少财物,而他却如此张扬,”沈瑾白说着,顿了顿,“我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不对,但我实在想不出缘由。”
看着沈瑾白蹙眉沉思的模样,陈广峻笑了笑,安慰她道:“没事,等我晚上去一探青楼,不就知道了吗?”
“不,那样太慢了,我们下午就要行动,”沈瑾白说着,看了萧非一眼,又对陈广峻道,“不管他们截了什么东西,总要有藏匿之处。我想试着找一下,不然你被吴浑骗了都不知道。”
“好,是,”陈广峻笑了笑,“本捕头听令,不知沈大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沈瑾白见陈广峻如此,只是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萧非见状,也忙一路小跑地跟在了沈瑾白身后,一边跑一边道:“沈姑娘,我一会儿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她们的房间离陈广峻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几乎是在走廊的两头。沈瑾白一回头,便看见萧非正眨着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她,追在她身后,看起来楚楚可怜的。
“可能会很累,你身体可以吗?”沈瑾白问着,推开了自己的房门,立在了门边,等着萧非过来。
萧非笑了,道:“沈姑娘,你放心吧,我可以的。”她说着,又故意凑近了沈瑾白,用她那双像极了鹿的漂亮眸子看着沈瑾白,问:“沈姐姐,你是在关心我吗?”
“别叫我姐姐。”沈瑾白根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一转身便进了门,看起来无情的很。
萧非并没有在意,只是轻轻一笑,便跟着沈瑾白进了门,把门关上了。她看见沈瑾白走到了桌边,又倒了一杯酒,就要饮下,便问:“沈姑娘,你很喜欢饮酒吗?”
毕竟沈瑾白一天天酒不离身,得空了便要喝上那么两口。她喜欢饮酒一事,和她冷静孤僻的性子还真是一点都不相配。
沈瑾白听了这个问题,拿着酒杯的手不由得顿了一下。“习惯了。”她淡淡地回答着,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后,又放下了酒杯。
“沈姑娘,我们午休一会儿吧,下午再出去,好不好?”萧非爬上了床,缩在床里,用她那悦耳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问着沈瑾白。
沈瑾白回头看了眼那床,那是这间屋子里仅有的一张床。她知道自己逃不过了,便叹了口气,道:“这就来。”
她有一种即将赶赴刑场的感觉。不,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要上刑场,她也不会有这么畏缩。
她磨磨蹭蹭地上了床,平躺了下来,和萧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以至于床中间空出了好大一块。只听这时萧非又问道:“沈姑娘,你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啊?我看今早起来你的精神不大好。”
“没事,只是最近事情多,有点累。”沈瑾白淡淡地回答着,闭上了眼睛。
“沈姑娘,要不我给你看看脉,开个安神的方子?”萧非侧了侧身,轻声道,“睡得好了才有精神,也才有精力去应对这些事情。”
萧非说着,就向沈瑾白伸出手去。沈瑾白敏锐地察觉到了身边人的动作,果断翻了个身,背对着萧非。“多谢,但不必。”她说着,闭上了眼。
沈瑾白似乎听见萧非发出了一声轻笑。
“好的,沈姑娘,有需要便叫我,我随时奉陪。”萧非说。
沈瑾白没在理会萧非,她实在太累了,一夜没睡好,清晨起来赶路,还没出四方镇便打了一架,到了九江城又跑去奔波抓贼……实在是太累了。
于是,没多久,沈瑾白终于撑不住,侧卧着沉沉睡去了。自她出门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睡得这么快。
萧非躺在沈瑾白的背后,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又是一阵轻笑。她伸出手指,轻轻勾上了沈瑾白的头发,在指尖上绕了绕,又松开。
“沈姐姐?”她轻声唤着,见沈瑾白熟睡着没反应,便又是一笑,“真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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