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瑾白听了,这才把那安神药尽数饮下。只听蒋沅儿叹了口气,又继续劝道:“沈姑娘,你昏迷时做梦,满口都喊的是萧非妹妹,我们知道你想她,可你也不能把自己熬坏了。”
沈瑾白没有应答,她把空了的药碗随手搁在一边,又忙问蒋沅儿:“可有什么线索了?”
蒋沅儿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又道:“沈姑娘,你也别太操心了,先把自己身体养好,才好接着去找萧非妹妹。”
看起来,其他人都被沈瑾白骤然的昏倒吓着了,这才让蒋沅儿不停地劝她养好身体。毕竟沈瑾白身体一向康健,又是习武之人,最近却因为萧非支撑不住昏倒了两次……实在是让人害怕。
沈瑾白听了,只是默默无言。恍惚了一会儿,她又开口道:“我脉象正常,身体没问题,可以接着去找。”说着,她便要穿鞋下床。
“沈姑娘,你……”
“我一定要去找她,不然我心难安!”沈瑾白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向外走去。
“哎,你好歹吃些东西再出门!”蒋沅儿连忙追在她身后,可沈瑾白只是充耳不闻。
蒋沅儿无奈,只好说道:“你别急,我陪你一起去!”说着,她连忙抓了两个饼用纸包了,就追下了楼去。
沈瑾白如同疯了一般地在大街上走着,她冷着脸,看起来十分冷静,可眼里却是难解的绝望。她如同病急乱投医一般,抓住一个人就问他有没有听说过襄宜谷,可惜她得到的所有的答案都是否定的。不仅如此,那些过路人还因为她看起来太过凶悍而被吓了一跳,再被问完话后就慌忙跑了。
沈瑾白就这样在大街上打听着,蒋沅儿便在她身后跟着,想劝也不知该怎样开口。毕竟沈瑾白性子不易相与,执拗的很,若她认定一件事,不论别人怎么劝,都不会管用的。
“沈姑娘,”想了想,蒋沅儿还是开口劝道,“这只是个小城,说不定许多人一辈子连这座城都没有踏出过,这么找法,如同大海捞针。襄宜谷行事一向隐秘,普通人从何处听来襄宜谷的名声呢?这里若是有知道襄宜谷的人,想必也和襄宜谷有关,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么可能告诉你?”
沈瑾白听见这话,一时站住了脚步,她何尝不知蒋沅儿所说不无道理?只是她如今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北斗庄这种武林大家尚且不知襄宜谷所在,又何况她一个初入江湖、对江湖所知甚少的人呢?
不对,北斗庄……
沈瑾白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她随手抓住一个过路的货郎,冷冷地问他:“你们这里最热闹的地方在哪?”
那货郎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城……城南闹市,最为热闹。”
沈瑾白听了,松了手,转头就向城南闹市走去。蒋沅儿见了,忙追上去,问:“沈姑娘,你要去做什么?”
沈瑾白并没有回答,她一路疾行至城南闹市,买了一大块白布,又寻了笔墨来,在上写了大大的几个字:“襄宜谷秘闻,一百两一个。”写完,她又寻了一根竹竿,在闹市中心把这块布高高地挂起,而她自己就在这块布下抱臂站着……不一会儿就引来人群围观了。虽然这群人大部分都不知道襄宜谷是什么,可还是难免好奇地围观了。
“他们不是行事隐秘、不愿被外界知晓吗?”沈瑾白心想,“我偏要闹大!”
“沈姑娘,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蒋沅儿焦急地问着,“可你不觉得这样太冒险了吗?襄宜谷或许不会要萧非妹妹的性命,但他们可不一定会放过你。季公子说他们手段刁钻,若那群防不胜防的人真盯上你了,只需用一点药,你可就没命了!”
然而沈瑾白却只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无妨。”
蒋沅儿有些无奈,可她又没办法走,只得跟着在一旁守着。恰巧陈广峻和季陵也在这里打探消息,看见这边挂起这样醒目的字样,陈广峻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沈瑾白的字迹,两人便匆匆赶了过来。
“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陈广峻一见沈瑾白,便急了,“你休息好了吗你就出来?你是真不怕惹祸上身啊!”
“我惹的祸还少吗?”沈瑾白反问着。
陈广峻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季陵拦住了。“这字已经挂出来了,再说也没用了,”季陵说,“我们之后小心行事,也就罢了。我就不信,凭我们几个的能耐,还防不住一个襄宜谷?”
“这块布我要一直留着,”沈瑾白说,“一天找不到,我便带在身上一天,每到一个新地方,我就要把这块布挂出来。我就不信襄宜谷所有人都能沉得住气,总会有漏网之鱼被我抓住……我一定要找到她!”
她说着,咬了咬牙,眼神坚定。
另一边,几日颠簸之后,萧非也已经回了襄宜谷了。只是回谷的第一件事便有些沉重,她的几个师父都十分严肃地在等着她回来。于是她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被拉去商讨谷中大事了。
“袖袖,袖袖,”萧非小声地唤着穿红衣的宫袖,问她,“近几日可有她的消息吗?”
“目前还没有,”宫袖回答着,又道,“但消息已经放出去了,我们的人已经在行动了,过几日便可收网。”
“记得一定要不着痕迹,不要太刻意,”萧非嘱咐着,“她敏锐的很,太明显是瞒不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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