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姮不知为何燕渺总是发呆,也不知燕渺每日都在想些什么不过,她相信,这些让她困惑不已的问题很快就会迎刃而解。
夜深人静,那萤火虫又爬进了辛姮的屋子里,在她眼前舞动着。进展如何?那萤火虫依旧在问这个问题。
毫无进展。辛姮正拿着小刀雕着一块木头,见那萤火虫进屋了,只抬眼看了一眼,便接着去摆弄那木偶。
为何?萤火虫又问。
辛姮被问得烦躁了,她随手把木偶向旁边一丢,用灵力一把控制住那萤火虫,问道:你是在催我?
那萤火虫被她控制住,动弹不得,但那萤光却忽闪忽闪的。辛姮见了,便松开了萤火虫,接着低头去摆弄她的活计:我自有打算。如今需得徐徐图之,不得冒进。那东西失落已久,得到它又不急于一时。你们只需知道,我一定会把东西带回家,就好。苍潭派把守严密,你们若是帮不了我,便少来烦我。
她说着,手上小刀雕刻的速度越来越快,木屑乱飞。那萤火虫见了,知道辛姮如今心情不佳,便连忙一溜烟地飞走了。
见那萤火虫走了,辛姮不禁叹了口气:还是得靠自己。她说着,又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木雕上。她手法娴熟,不过才一会儿,这木雕已有了大致的形状。剩下的那些精雕细刻的活计,大概熬一晚上就能做完了。
第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时,辛姮手里的木雕便已完工了。这是一尊美人雕像,容貌衣着分明是燕渺的模样,精细极了,栩栩如生。
辛姮把那木雕拿在手里看了看,见没有需要再动刀的地方,便把那木雕放在了桌上。然后,她站起身来,拿出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滴了两滴血在那木雕的眼睛上。
那两滴血从外边慢慢地渗进了木雕的眼睛,直至血色完全消失。木雕上净洁如初,那两滴血并没有在上面留下一点痕迹,仿佛从未有血滴在上面一般。
她满意地拿起了那木雕,左右看了看,又闭上了眼,在口中念了个诀,她眼前便浮现了自己此时此刻闭眼念诀的画面成功了。
也不知你们这些仙家究竟是怎么想的,好用的法术都被你们禁了,实在是可惜。辛姮想着,睁开了眼,把那木雕放进了盒子里,装好了。
她就不信,这一次她还会一点发现都没有?
当她恭敬地将着木雕送给燕渺时,燕渺看起来非常惊讶,也有些欣喜。这是你做的?她问着,拿着那木雕端详个不停。
弟子手艺不精,师尊见笑了。辛姮低着头回答道。
这是我吗?燕渺又问。
辛姮连忙点头:不知师尊可还喜欢?
我很喜欢,燕渺笑着,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描摹着那木雕的轮廓,我从未收到过这样特别的礼物。
她说着,抬头看向辛姮,打量了她一遍,又关切地问她:你看起来很累,莫不是熬夜做的?
话音落下,她抬手抚上了辛姮的脸,满眼的疼惜。辛姮却受不得她离自己这样近,被她碰了下脸,便本能地连忙向后一躲,拉开了距离。
只要师尊喜欢,就算熬夜也没什么。辛姮低下头,却悄悄观察着燕渺的反应,说着。
唉,你这孩子,燕渺轻叹一口气,又道,你放心吧,这礼物我会好好保管的。她说着,便拿着那木雕转身回房,将木雕放在了自己的卧房的案桌上。
辛姮瞧着她这动作,终于放下心来。燕渺果真如她所料,一点疑心都没有。
午后,燕渺便又带着九节狼去峰顶等日落了,院子里只剩了辛姮一个。辛姮见燕渺离开,便收了自己假模假样练着的法术,坐在了树下石桌边,随手翻开了书却不细看。她早就把今天要问的问题构思好了,就等着快到黄昏时再去问了。
但不得不说,如此做法,见效太慢了。就算辛姮每日这般刻意地去接近她,燕渺还是没能对她敞开心扉。她依旧是那样,表面亲和热络,实则冷淡疏离。
问了这么多天了,辛姮到现在都没听到过一句关于燕渺自己的有用的话。
让她这师尊交心,还真是一件难事。
正想着,辛姮忽然听见一阵敲门声。她连忙起身应声,打开门一看,却见槿秦正立在门口。
弟子拜见师伯,辛姮见槿秦来此,不禁有些惊讶,她把槿秦让进了门,又恭敬地问着,不知师伯来此,有何贵干?
槿秦是独自一人来的,身后没跟着任何人,想必是没和任何人打招呼就过来了。不然,璧玢一定会跟着她据辛姮所知,璧玢一向是最喜欢当槿秦的跟屁虫的。
来找你师尊说话,槿秦说着,进了门,却又问,你师尊呢?
辛姮颔首答道:师尊去峰顶了。烦请师伯先进屋用茶,稍候片刻,弟子这就去峰顶请师尊来。她说着,忙备好了茶水。
也好,那你尽快,槿秦说着,走进了屋,坐了下来,午休时间不长,可不能耽误时间了。
原来是抽空过来的。
辛姮只觉得人与人的差距是如此之大。燕渺整日无所事事,而槿秦却是忙得脚不沾地。她心里不禁又开始幻想,若当日自己拜入了槿秦门下,如今该是怎样的情形?槿秦事务繁忙,门下弟子众多,不会有人注意到她;而她如今又代行掌门之权,一定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隐秘之事,在她那里暗中观察,定能接触到许多有用的消息。等到时机成熟时,她便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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