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沈佩元长舒了一口气,又连忙拎出一个袋子:“学姐,这是我早上在食堂一楼买的糕点,这个麻薯我很喜欢吃,你也尝尝!”
“谢谢!”庄知鱼的肚子都在叫了,她也就不再客气,“我正好没吃早饭呢。等下次,我请你。”她说着,拿出纸巾,从袋子里包了一块麻薯出来,这才开始小心品尝,生怕把渣滓掉在桌子上。
“学姐,这袋子你都拿着吧,也不多。”沈佩元说。
“嗯嗯,谢谢!”庄知鱼连连道谢。不吃饭就上课,她的肚子一定会叫的。
“学姐。”沈佩元叫了一声,又指了指嘴角。
“哦哦。”庄知鱼会意,连忙咽下口中食物,抽出一张纸巾,仔细擦了擦。“还有吗?”她望着沈佩元,问她。
沈佩元看着她,却忽然挪开了目光。“嗯,还有。”沈佩元的声音小了几分,“我帮你吧。”她说着,也抽出一张纸巾,凑上前去,小心帮她擦了。
多大人了,还要人帮忙擦嘴?庄知鱼忽然间不好意思起来,上一次,有人这样帮她擦嘴,似乎还是……穆玖伏。
曾经,穆玖伏也曾经离她这样近,扯了纸巾,轻笑着,仔细地帮她擦着嘴角周围留下的痕迹……那些,不可言说的、水痕。
“辛苦了。”穆玖伏的呼吸还没有平复,她的嗓音也有些沙哑,惹得庄知鱼心痒痒。庄知鱼不自觉地抿了下唇,能尝到的、只有她……
不、不!她怎么敢在这个时候想这些的?她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庄知鱼一慌,连忙向后一躲,又心虚地收了目光。“谢谢,”她说着,咽了一口口水,“谢谢。”
“这些……似乎不是我心里的画面。”穆玖伏的心声如是说着。
不知道是不是庄知鱼的错觉,她能感受到,她的心声也在发颤,像是一根羽毛拂过鼻尖,随着她的鼻息轻轻颤动。然而,这轻微的颤动又挑动着她的心脏,她受不得这样的刺激,亦说不上来是愉悦、还是难受。
“是,的确不是你心中所想,”庄知鱼回应她,“是我在想,与你无关。”
“怎么能与我无关?”穆玖伏问,“那……是我……”
“因为我只是太寡了,不慎想起那件事,并不是想起你。如果是其他人和我做了那种事,我也会回忆。”庄知鱼强调着,为了撇清关系,完全不顾自己死活……她只想赶紧打断这一切。
不过还好,就在此时,这门课的老师李桂英进门了,教室前高挂的钟表也终于一抖一抖地转到了八点整。
“我可真会踩点,”李桂英拎着酒瓶子,自嘲说着,目光扫过两个学生,又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们两个,怎么都红着脸?”
话刚出口,李桂英就意识到了不对。是了,眼前这两个人,正是在操场阵法里出事的那两个学生。一个刚刚美救了美,另一个刚刚被美所救,有些情感上的纠葛,似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活了这么多年,她什么没见过?
“是不是老师来得不是时候?”李桂英问,“要不再给你们两分钟?”
“啊?”庄知鱼没反应过来。
沈佩元的脸却更红了几分。“老师,”她小声说,“您上课吧,我们想听您上课。”
“哦哦,好,”李桂英很体贴,她坐在了讲台旁边的凳子上,用术法打开了ppt,“这节课,我们要讲的是……”李桂英看着ppt,忽然笑了,“还挺合时宜的。”
“嗯?”庄知鱼抬头看去,只见ppt上的题目是《春梦与魂交:采阳补阴之法的传说与其可行性研究》。
庄知鱼愣了愣,脸也更红了几分。李桂英也有些不好意思,她头发已经花白,却仍抱歉地对学生们说:“这是老师做过的一项研究,但老师真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老师,”沈佩元根本不敢看那ppt,她垂着眼,说,“我们会对知识保持敬畏之心,老师您不用太在意我们的面子。”
李桂英满意地点了点头:“是啊,不要因为题目不符合世俗道德,就忽略其中的学术问题。是吧,小庄同学?”李桂英说着,看向了庄知鱼,可庄知鱼依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桂英自以为了然,她笑了笑,又翻了一页ppt:“唉,小孩子嘛,害羞是正常的。等你们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这些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来,我们上课。”
讲课的声音响起,庄知鱼的心神却早已回到了三年前。这个题目,只能让她想起穆玖伏。穆玖伏、穆玖伏、又是穆玖伏,从来,都只有穆玖伏。
课间休息时,庄知鱼又没有出门。她知道,穆玖伏就在对面的实验室。但沈佩元很奇怪,一下课,她就出了门,再没有回来。李桂英看庄知鱼话少,觉得教室里太闷,便也到走廊上去透气,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了庄知鱼一个人。
她还没有意识到不对,只是觉得有一点饿。于是,她又拿出了沈佩元给她的那一袋子麻薯。打开袋子,她又小心地捏出一个,放进嘴里。本想捏出第二个,迅速吃完,可再伸手进去时,她竟忽然触碰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那质感,肯定不是麻薯。
庄知鱼没有多想,顺手就把那东西拿了出来,仔细一看,是一个严严实实的牛皮纸小信封,外边还沾了些许油。很显然,这不是什么防腐剂。因为牛皮纸上分明写了:致知鱼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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