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昉南垂眸看了一眼二人交握的手,摇摇头道:“没事,可能是受寒了而已。”
有了他的保证,二人再次往前走。
陶梨花把之前做好的河灯送上来,她做的河灯是莲花状的,中间有个小机关,可以将写好心愿的纸条放进去。
许卿南提笔思索好一会儿无果后,转而将目光投向一旁的慕昉南。
等看清后,许卿南却顿住了。那纸条上只有一句话:
“祈愿每一年都能和卿南一起赏花灯。”
许卿南不自觉地收紧了攥笔的手,刚好和抬眸的慕昉南对上视线,后者边将纸条折起边笑:“这个愿望应该不过分吧?”
许卿南摇头:“不过分。”
她也希望岁岁年年和阿南常相伴。
许卿南灵光乍现,将自己的愿望迅速地写在了纸条上并折好放进河灯里。
“写了什么?”
许卿南眉眼弯弯,嘴角狡黠的笑让她看着更像一只抢到了小鱼干的花猫。
“这么看的话,我觉得卿南你比我更像猫。”慕昉南回忆起她当初对自己的形容,忍不住打趣。
“我像猫,你像猞猁,这并不矛盾。”许卿南抬脚往下游走,“走吧,找个人少点的河段再放。”
“嗯。”慕昉南隐隐有些头晕,但想着兴许是今夜人多过于嘈杂导致的,便没再细究。
他们一同踏过青石台阶,走到了岸边。
“好了,这儿正好。”
二人蹲在石阶上看着对方笑了一下,随即一同把河灯放到水面上。
“好了,让河灯走吧。”
几乎是同时松手,他们的河灯也一同出发汇入了壮观的河灯流中。
“好像已经看不见了。”许卿南张望着流淌的灯河,整条小河已经看不见水的颜色了,河水在灯光的映照下就像一条天然的光带,托举着河灯们前行。
天空中再次炸开绚烂的烟火,整座城都几乎被照亮了。
“卿南。”
慕昉南低声呼唤着她,许卿南回头,他已经摘下了鹰面具,五光十色的烟花照耀着他们,她也看不清慕昉南的脸色。
许卿南摘下了狸猫面具,瑞凤眼天生就带着几分温润气质,此刻更是带着柔情。
“阿南。”他们的气息相拥,许卿南轻声低语,吐息之间带着几分旖旎。
直到二人的唇相距不过分厘时,许卿南感觉到他的呼吸正剧烈变化着。
烟花再次照亮周围,此刻许卿南无比清晰地看见慕昉南脸上虚弱的神情。
“阿南你怎么了?”
许卿南慌了神,慕昉南这种症状她从来没见过,不知是不是癔病……
“噗!额咳咳!……”
下一秒,慕昉南嘴里吐出一口鲜血,陶梨花见状吓得惊叫一声,意识到什么后立马闭嘴。
这里行人不多,并没有什么人发现。
慕昉南脱了力,身子缓缓地滑落下去,直到许卿南坐在地上怀抱着他。
她们两人的暗卫都出来了,荆白檀筝带着人检查周围,慕昉南的暗卫连忙将自家抬起来:“郡主,此事不能张扬,我们要立刻回府。”
梨花将她扶了起来,她强忍着颤抖点头:“好,快回府叫医师诊治!”
许卿南知道,慕昉南这是中毒了。
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慕王府别院,王有福原本还在和小厮打牌,见世子他们回来那么早原本还想问两句,一看慕昉南那发紫的脸和溢血的嘴角,魂都差点被吓飞了。
“这!这!”老王没来得及多问,立马让人叫来了府上医师。
一行人费了点劲儿将慕昉南抬回了床榻上,医师还在赶过来,许卿南心里惊魂未定,叫檀筝把她们这边的大夫也叫来。
别院的大夫曾是御医,而且也是慕昉南十四岁时跟在身边的。
趁别院大夫把脉时,荆白已经直接把他们的医师抓了过来。
别院大夫拧着眉,脸色有些凝重。
“大夫,世子他是中了什么毒?”
许卿南心急如焚,但面上还是包持着温和,她知道她不能失去理智。
别院大夫摇摇头:“此毒太稀奇,老夫从未见过,但还是能开出一些常用汤药先喝着压一下。”
荆白带来的医师扫了一眼就把人推开自己上去诊脉了,没多久他也拧眉深思起来。
“这毒罕见至极。”他站起身来,看向许卿南,“世子的中毒现象类似茗素兰。这花许多年前做过一种香料,少用无毒,但定期服用累积四年以上,剧毒。”
“你的意思是,我们世子吃了四年的毒?”老王瞬间冷汗直流,世子的每道吃食他都会怎么试毒,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别院大夫听完这些话,心里也有疑惑:“可这花应该都只存在于史书典籍里了,也不一定就是……”
“罕见不代表全部消失了。”医师叹了一口气,“西域还是有种这花的。”
一旁的老王越想越觉得奇怪:“不对,定期服用四年以上?我们王府的菜式都是不固定的,怎么会定期?”
老王边说边砸着拳头:“不行,我还是叫人查一下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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