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我来看你。”顾丛疏的声音好哑,人是出现了,但也只是站在许杏仁的面前, 说话的声音也很慢, “我刚刚才知道, 你受伤了。”
她看着许杏仁的脚踝,睫毛遮盖了她眸中的情绪,许杏仁看不清。
“丛疏姐,我脚没什么大事……你坐,不要光站着。”许杏仁说,她只是伤了脚,其他地方又没事,许杏仁给顾丛疏递了一瓶水。
有了许杏仁应允,顾丛疏才坐下来。她好像一直在等待着许杏仁的反应来做事,许杏仁没开口,她一动也不动。
许杏仁只觉今晚的惊吓不小,她还在打量着顾丛疏的模样。
“奇怪吧?”江茗说,“丛疏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想着是出什么事情了这么着急。”
顾丛疏的眼神终于从许杏仁的伤口上移开,她喝了水,喉咙里的干涩感消失。
许杏仁待她和对待江茗没什么不同,在这个夜晚,顾丛疏才更能感觉出来前后的区别。
她在这个晚上想起了太多事,包括许杏仁曾经说过。
“我想要的你永远给不了。”
顾丛疏现在知道了。
她的心潮翻涌如海,在来的路上始终未能停歇。顾丛疏很清楚,从今晚之后,她已经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去对待许杏仁了。
江茗没走,她看出来顾丛疏和许杏仁之间的相处尴尬。从顾丛疏来了之后,许杏仁甚至很少将目光放到顾丛疏那边。
顾丛疏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医生怎么说?”
许杏仁便如实说了要好好休养的那些建议,江茗问:“在这乡镇里的医生靠不靠谱的?你挑探戈,这可不是小事,不如明天就回去,我让我的医生再好好给你检查一遍。”
“医生很好。”许杏仁说,“孟总的又叫了其他的医生来查过。”
顾丛疏说:“孟熙秋人在哪儿?”
她在念到顾丛疏这三个字的时候,指腹处因为用力而发白。有一句话在顾丛疏的口中几乎要冲动的出口——
既然孟熙秋在,怎么还能这样让你受伤?
许杏仁说:“孟总住在隔壁院子里。”
江茗问:“丛疏,今晚你住在哪儿?”
“我来得很急,没来得及定住的房间。”顾丛疏说,“你这里还有住的地方吗?”
这人,还真就是特意来看她的吗?
“我帮你问一下。”许杏仁往里面把老板喊出来,老板说:“有的,有的!既然是许老师的朋友,再怎么都有房子的。203房间的钥匙,这给你。”
顾丛疏接过说:“谢谢。”
“太客气了,许老师,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记得叫我。”老板走的时候还说,“孟会长要是知道我们没照顾好,到时候肯定生气!”
顾丛疏在这里坐了还没半小时,就感觉到了孟熙秋这个名字和许杏仁的交集之多。
“对了。”江茗说,“票拿到了没有?”
许杏仁道:“……票?”
但她一问出来就记起来了,那两张被自己丢掉的票。那是江茗月底舞会的入场券。
顾丛疏的眼神也看了过来。
江茗说:“丛疏上个月就问我拿了那两张票,我早说你们两个来还要什么票?她大概是喜欢弄这个仪式感,还是从我这里拿了过去。”
许杏仁一时愣在那儿,大脑里的思维却在飞速运转。
上个月。
那时候她们还没离婚,北安市还没有一个人知道江茗和林稚歌会来北安办活动。
文锦也是前几天才拿到的票的。
所以——
那两张票是顾丛疏早早就准备好了,并不是从文锦哪里得到。
“我把票……”许杏仁开口的艰难,顾丛疏却接过腔说,“票不见了。”
江茗无所谓道:“不过两张票而已,我到时候让司机来接你,小许,你是愿意来的吧?”
自己印象中近乎是偶像的人物对自己发出邀请,许杏仁没有半点拒绝的能力,立刻点头说:“好。”
“那我先去休息了,小稚等会儿到了我要去接,你的腿多注意。”江茗拍了拍顾丛疏的肩膀,“照顾着你前妻点。”
顾丛疏:“……”
江茗一走,许杏仁自然也不会自己单独坐在这里和顾丛疏聊天。她穿拿起自己的土拐杖准备站起来。顾丛疏急忙走到她的身边,“我抱你走?”
她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许杏仁一点头,就能把人公主抱起来。
许杏仁说:“今天下午我在医院里都是自己走的。”
顾丛疏的手顿住,很快又问:“我扶你好吗?”
“不用。”许杏仁翘着自己受伤的那条腿,因为小腿上现在也有伤,所以现在完全不能动。
顾丛疏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后,贴的很近,很怕许杏仁会摔倒,而自己来不及扶她。
乡村里的夏夜安静的只剩下了蝉鸣,许杏仁走的很慢,几乎是在挪动。而她的额头渗出细汗,肉眼可见的不太轻松。
快要上楼梯了,顾丛疏是终于又忍不住:“小许,我来吧。”
这次沉默的人换成了许杏仁,她又往前小小的挪动了两步,将自己的拐杖腾空,身子往边上偏了一下。
其实许杏仁没有失去平衡,可这个举动把顾丛疏吓得够呛,上前就把许杏仁搂在了怀里。
“很完美的舞蹈动作,恭喜你接住了自己的舞伴。”许杏仁被顾丛疏揽在怀里,她没有避嫌,第一次放任自己躺在了顾丛疏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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