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走后,气氛又陷入僵滞,纤凝兔子似的缩成一团,试图跟空气化为一体。
薛应弦眸色深沉地看着她,良久眼里划过一抹锋锐。
引诱她犯错也就算了,还敢把她一个人扔在酒店,简直不可原谅!
“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纤凝一激灵,慢慢抬起眼看薛应弦,被她的美貌惑住。
先前都只敢偷看,现在这样注视着,才发现对方即使蹙着眉,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薛应弦的眉眼十分好看,眉毛不粗不细,尾部微微下弯,使得她比较锐利的凤眼柔和很多,微垂着眼皮时,鸦羽似的睫毛将那双黑曜石般的眸子遮住,连情绪都淡漠了。
驼峰鼻,m唇,很多人动手术都达不到的效果,人家生来就有。
纤凝的目光实在太过直白,薛应弦掀起眼皮看她,唇角闪过一丝讥诮。
“又有什么诡计?”
纤凝连忙收回视线,心虚道:“哪有什么诡计,你别把人想得那么坏。”
薛应弦没有回答,而是从包里掏出一把钱,“啪”的一下扔到纤凝面前。
“那这个呢?是你的嫖.资,还是用来羞辱我的工具?”
纤凝不敢回答,默默把钱一张张放在一起,才发现数字似乎有些巧合。
零零总总加起来正好520。
薛应弦怒气未消,见纤凝一直盯着钱看,更生气了。
她连几百块钱都不如吗?!
这女人把她当什么,无聊时的消遣?不对,消遣都算不上,只是随意抓住的解药,一夜缠绵之后,拿几百块打发她!
奇耻大辱!
薛应弦越想越生气,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说话!”
薛应弦倾身靠近纤凝,咬着后槽牙,看起来在竭力克制情绪。
纤凝弱弱:“不…不是给你钱了吗?”
薛应弦气笑了,伸手捏住纤凝的下巴,不断用力。
“陆纤凝!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
“不惜拿身体来羞辱我,你没有自尊心吗?”
纤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如果是以往,她绝对不可能这么窝囊,无理也要挣三分。
可面对薛应弦,她的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好像都消失了。
这大概就是女主的气场吧。
纤凝深吸一口气,问:“那你想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道歉你也不接受,那就说一个你满意的解决方式。”
“我……!”薛应弦噎住了。
这几天她每每想起这件事都心烦意乱,做什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更可恨的是,罪魁祸首还躲了起来。
过去的一周时间里,她想了无数种惩罚陆纤凝的法子,可真的见到了,她发现自己生气的是她的逃避。
难道她想让陆纤凝对她负责吗?薛应弦一惊,连忙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她冷漠地看着纤凝,那双漆黑的瞳仁像浸在冰水里,璀璨夺目,却没有任何温度。
“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纤凝被她的眼神震慑,下意识点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薛应弦望着她的眼睛,心里莫名紧了一下,以前怎么没发现,陆纤凝这么像兔子。
眼睛又圆又亮,内眼角并不像她的那么尖锐,而是很有钝感的弧线,这让面前的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娇憨。
兔子本来就是性格温顺的动物,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绝对会被她这副柔弱无辜的样子骗了。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陆纤凝想,没人会不被她吸引。
这张脸就是她无往不胜的利器。
薛应弦收回视线,她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心软。
“当着双方父母的面承认错误,然后离我远远地,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薛应弦的目的很简单,她想让纤凝也受到同样的屈辱。
陆纤凝在陆家作威作福,在薛家时却温柔乖巧,是父母眼里善解人意的小白花。
她要做的就是拆穿她虚伪的假面,让她在长辈面前形象崩塌,这样她就不会再做自己还是薛家大小姐这种美梦了。
然后就离得远远地,彼此之间再无瓜葛,至于那件事,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只要她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区区一个陆纤凝算什么?
纤凝听了她的要求,只觉得荒谬,睡觉这种事你情我愿,为什么要闹到父母面前?
就算她中了药刻意勾引,难道她薛应弦就没爽到吗?
“薛小姐,那晚我们一直做到了天亮。”
薛应弦神色微动,耳尖迅速变红,她看着纤凝,表情变得沉郁。
“那又怎么样?”
语气不善,看来是生气了——这是纤凝早就预料到的。
“后半夜我已经清醒过来了,是你缠着我不放。”
薛应弦耳朵更红,脸颊也漫上了绯色,看起来气得不轻。
纤凝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虽然我有错在先,但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
当着父母的面道歉是不可能的,那不直接社死?离她远远地就更不行了,自己可是来帮助他们解除误会,过上幸福生活的,离开了还怎么做任务?
薛应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情绪快要控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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