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搂紧金来香的背,轻拍抚慰,动作温柔而小心翼翼,随后将金来香横抱而起,金来香也在这时闭上了眼。
…
白颜画回到屋子,停在门前,转头望向身后的少年:“在这里等着。”说罢推门而入。
戚袁青听得师尊命令,守在门外。
白颜画关好房门,靠在门扉边喘息,胸膛急促起伏,极力压制怒火,那金来香竟然敢让他当众出丑,此事越想越让他感到难堪!
握着扇子的手紧紧扣着扇柄,隐忍至极,半晌强迫自己恢复平静状态,但面色依旧阴晴不定。
白颜画走入房中,在镜子面前脱下衣裳,重新换一件干净雪白衣裳,这时他才发现,锁骨处有几道被指甲划过的红痕,还在渗出血滴。
他抬手抹去血迹,眉头微皱,这金来香,简直是个疯子。
片刻后,白颜画整装完毕,又恢复往日高冷仙尊风度,迈步走出门,目光落在屋外,那里空无一人。
戚袁青没有按他的命令等在原地,而是跑到一棵树下,仰起头,眼睛盯着树冠上一只鸟雀。
白颜画蹙起眉心,戚袁青已是十六岁,在逐渐的长大,没有了小时候那份安静乖顺,以前会听他命令站在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现在身体似总是按耐不住的躁动,老是乱动乱走。
看来得管教一番才行。
“徒儿。”
白颜画站在台阶上,扇子握在掌心,看到戚袁青转过脸来,命令道:“折一根树枝过来。”
戚袁青照做,踮脚抓过一截树枝折断,双手捧到师尊面前。
白颜画接过树枝,道:“我刚才让你做什么?”
戚袁青低垂双眼,白颜画道:“跪下。”他便跪下。
“为什么不遵从命令站在这里?”白颜画语气骤冷,毫不犹豫甩树枝打在戚袁青肩膀上。
戚袁青挨了一下,并未躲闪,仍旧保持着跪姿。
“你越来越不听我话了是不是。”
戚袁青是个哑巴,无法回答师父任何问题,就算是被骂,也不能说什么,除了摇头、垂眸,就不会再有任何反应。
白颜画踱步走下台阶,背手拿着树枝,审视他这个徒儿,金来香的话在他脑中浮现。
“你自以为把徒弟管控得很好,殊不知他的真实面目,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厉害的功力,当师父的可要小心点,万一徒弟的剑对准的不是敌人,而是做师父的你!小心你徒弟日后超了你,毕竟白仙尊的绝情道已经停滞许久了!”
白颜画脸上表情晦涩难明,眼眸深处似有一团火焰燃烧起来,折断手中树枝。
他自认为能很好控制这个眼盲哑巴徒弟,为他所用,可他却忘了,戚袁青在按他命令做事时,从未表达过自己的情绪。
或者说,他从来不知道戚袁青在想什么。
从方才秋炼便可看出,戚袁青实力在一天天变强,力量在一天天变大,身体也在一天天长高,无论是从哪方面,将来一定不会比他这个当师父的差。
而他自己,修炼的绝情道始终无法突破。
他的修行受心魔所困,执念太深,力量久久未增长,停滞不前,因此白颜画的实力,其实已经很久没有长进了,在看着自己的徒弟越发展显出力量时,他竟有了危机感。
当别人都在进步,唯有你在原地踏步,看着那些比你弱小许多的人一步步接近你,赶超你,白颜画的心境早已经乱了。
他怕自己会被人骑到头上,怕自己会被人压在身下,更怕自己会永远的失去优势,再也爬不上来。
纯粹的邪气能帮他摧毁心魔邪气,而阴天血力是他目前唯一能找到的突破心魔的解决之策。
然而,千墨离消失后,虚世天尊一直在寻找,虽然能感应到,也确定万劫珠一定还存在于世,可就是迟迟找不到,猜想千墨离是不是变回了珠子,便将人手扩大到民间,但仍是找不见。
白颜画心思百转千回,眼底深邃幽深,居高临下俯视跪在地上的戚袁青,那如同木偶般任由他摆布的稻草人,要长大了。
长大?
超越他?
老鼠长大总以为自己会是一个成熟优秀的偷食猎手,可却忘了,自己只是只老鼠,再怎么强大也逃不过猫的手掌心!
一日为徒,终日为徒,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忤逆他这师父不成?!
白颜画将手中断裂树枝丢掉,使出纸鞭,用尽全部力量甩出,打在戚袁青身上,深深鞭出一条血红。
戚袁青极小声的闷哼一声,可以看出这次白颜画出手极重,但他仍是纹丝不动跪在原地,因为动一点,会换来更严厉的打骂。
“我要的是永远忠诚于我,对我言听计从的徒弟,而非一个般桀骜不驯的混账东西。”
白颜画又是一纸鞭抽过去:“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让你不做什么就不做什么,哪怕我要杀你,你也不准反抗。”
戚袁青沉默,缓缓抬起头看他,那面庞露出的情绪是一片白纸。
白颜画收回纸鞭,冷冷说道:“滚回去站好,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动!”
戚袁青站起来,退到一旁,垂着脑袋,像个木桩一样杵着,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
白颜画站在台阶上,神色淡漠,注视戚袁青的一举一动,随后扭头转身回屋,忽然感到衣袖被扯了扯,他便回过头,看向戚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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