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没人会看见的。”小天狼星说,“当然我也可以自己飞出去,从外面帮你把门打开,不过你知道,按照皮皮鬼的习惯,这扇门很可能从外面也打不开。除非有教师来帮忙,那么去帮你找来教师的我,就会因为在魁地奇球场外骑飞天扫帚被扣分,或者再被关一次禁闭。”
这一招很有效。伊薇特抗拒的神情变得不是那么坚决了,只是苦恼地将深棕色的卷发在手指上绕了几圈。
小天狼星仍然在喋喋不休:“……我不太介意,真的。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那我就自己出去找老师来帮你开门了。毕竟,一个人受罚总比两个人受罚要划算,不是吗?”
他说着就随便拎起手边的一把扫帚跨了上去,轻飘飘地浮在窗口,灵巧地盘旋几圈。
“等一下!”伊薇特站起来拽住他扫帚头上的细枝,咬了咬牙,才说,“我跟你一起走。”
小天狼星露出了计谋得逞的表情,笑嘻嘻地递给她一把扫帚。
扫帚浮在半空,伊薇特深呼吸几次才跨上去,双手紧紧地握着扫帚柄,感觉自己脊背都是僵硬的,连脸上的表情都变得不是那么自然了。她能感到自己稍微漂浮起来一点,但脚尖还是迟迟没有离开地面。
小天狼星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然后若有所思地问:“你不恐高吧?”
伊薇特悄悄地吐出一口气,觉得自己说话时声音不会带着颤抖时,才开口说:“我只是不喜欢离开地面。”
“明白了。”小天狼星了然地点点头。
伊薇特有点意外地迅速看了他一眼。她原以为他会根据自己这个缺陷发表一些惹人讨厌的言论呢。
“你要坐在我后面吗?”小天狼星问。
“一点也不想。”伊薇特斩钉截铁地说。比起让自己的生命安全掌握在别人手里,她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糟糕至极的飞行技术。
“好吧,”小天狼星说,“那我们先在房间里试试看,你说呢?”
这个提议总算还在伊薇特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她深吸一口气,脚尖轻轻在地板上蹬了一下,整个人都浮在了半空。她紧紧地握着扫帚柄,危险地晃了好几下才勉强保持住平衡。
身体稍微往前倾一点,扫帚便往前窜了一下,伊薇特吓得咬住了嘴唇。小天狼星在她身边悬停着,一直朝她的方向伸着手,以防她拐弯的时候突然掉下来。
等她能保持水平飞行了,小天狼星才离开了她身边,骑着扫帚在房间里随意地绕着圈。
他滑翔的动作流畅而优美。伊薇特虽然对魁地奇不感兴趣,但是每次学院杯的比赛都被朋友拉着一场不落地看下来,看得多了也不是一窍不通。小天狼星虽然不是格兰芬多球队的成员,但是他滑翔的动作轻盈流畅,控制扫帚的精准力度恰到好处,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转弯也转得灵巧自如,看起来随心所欲,和学院队里一流的球员不相上下。
“你怎么不去打魁地奇呢?”为了分散自己的紧张感,伊薇特问。
“没兴趣。”小天狼星倏地停下扫帚,浮在半空看着在房间里慢慢绕圈的伊薇特,“我是说,飞行是很有意思,我只是不喜欢比赛。但是我偶尔会陪詹姆训练——你应该来看看,我在球场上飞得要更好。”
“我也没兴趣。”伊薇特的身体仍然绷得很紧,连表面上的客套话都想不起来该怎么说了,她顿了顿,迟疑着说,“……现在应该可以了。”
“好极了。”小天狼星轻快地吹了声口哨,迫不及待地拨动扫帚,从敞开的窗户中飞出去,停在窗外等着伊薇特。
伊薇特颤抖着将扫帚调转到面对窗户的方向,咬了咬牙,慢慢地飞出窗户。
扫帚间是在五楼,地面离她遥远极了,她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向上涌去,脑袋变得昏沉沉的,好像立刻就会头朝下从扫帚上栽下去。上涌的血液撞击着耳膜发出隆隆的声音,在一阵阵令人晕眩的耳鸣中,伊薇特听到了直到今晚才熟悉起来的小天狼星的声音。
“不要往下看,”小天狼星说,“看着我。”
在无法思考的当下,伊薇特下意识听从了这句话,抬起头看向稳稳地悬浮在她身边的小天狼星。明明是她今晚之前还不放在心上掠夺者,此时竟然没有比他更可靠的存在了,连他从来都轻佻而慵懒的声音,此时也显得格外让人安心。
伊薇特紧跟着小天狼星,开始从五楼的扫帚间窗口朝着城堡空旷的庭院滑行。
“你知道,我们还需要想办法跟费尔奇解释,为什么我们半夜三更不在宿舍里,而是扛着飞天扫帚在外面走来走去。”小天狼星漫不经心地说。
两个人顺利地盘旋降落在庭院里,正带着扫帚往城堡已经禁闭的大门走。他们走过长廊,月光穿透头顶茂盛的葡萄藤叶,使影子变得摇晃而细碎,庭院里安静极了,午夜的蝉鸣断断续续地传进耳中。如果不是情况所迫,伊薇特很愿意在长廊下坐一会儿,享受一下夏天难得凉爽的夜风。
这一天本就格外漫长,好不容易有惊无险地从扫帚上下来,她早已疲惫不堪了,听到小天狼星的话,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
“我可以试着和费尔奇先生谈一下,”伊薇特想了想说,“把皮皮鬼的恶作剧告诉他,希望他能去找皮皮鬼的麻烦,而不会认为我们是故意要违反校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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