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只剩下了哈利和小天狼星。
在电梯运行时发出的“哐啷”声中踟蹰了一会儿,哈利忍不住开口问:“我们不把坎贝尔夫人一起带出来吗?”
她一个人留在那间小黑屋,面对着乌姆里奇和埃弗里,还有那些充满敌意的凶恶傲罗,该怎么才能脱身呢?他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所以才能被校长合理合法地从那儿带出来,可坎贝尔夫人却没这么好的待遇,也不知会遭受到怎样非人的对待。哈利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替她担忧起来。
与他相比,小天狼星却并不显得紧张。
“别担心,”他用轻快的语气安慰哈利,“你伊芙阿姨有一百种办法摆脱他们的纠缠。她最开始跟他们走,只是为了确保你没事。相信我,她能给乌姆里奇制造的麻烦,远比乌姆里奇能给她制造的麻烦要更多。
很难说他的神情中得意更多,还是自信更多,仿佛笃定了他的妻子是他所认识的最了不起的人,并且毫不怀疑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让她觉得困扰和不安。
哈利不太能够理解这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只得暗自咂舌,低声嘟囔了一句“真了不起”。
小天狼星笑了。他欣慰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满面笑容地注视着教子的绿色眼睛。
“怎么了?”哈利被他盯得打了个冷战。
“没什么。”小天狼星转开目光,心情很好地笑着说,“我只是很高兴你愿意担心她。所以,哈利,谢谢你。”
哈利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这是应该的。”他窘迫地小声说。
“不是,哈利。”小天狼星认真地说,“没有谁是理所应当该记挂着谁的。你伊芙阿姨肯定也会这样说——因为不是理所应当的,所以才格外可贵。”
哈利望着教父的目光有点呆。这句话有点绕,他不太确定自己明白小天狼星的意思。
“行了,用不着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小天狼星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半是感慨半是得意地笑着说,“我只是和拉文克劳相处的时间太久了,所以才偶尔会说一些没头没尾的话。”
哈利干巴巴地配合他笑了一下。
“你刚才说是你通知邓布利多的,”顿了顿,哈利才又好奇地问,“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被带到了魔法部?”
“哦,你问那个!”小天狼星双手揣进长袍两侧的口袋,在兜里摸了摸,从右边口袋里摸出来一小张皱巴巴的羊皮纸,神神秘秘地递给哈利。
“你伊芙阿姨写纸条告诉我的。”
哈利展开那张被团起来的羊皮纸,一眼就认出了伊薇特刚才绘制的那个铲子形状的星座。纸上还写着许多数字、公式和图表,看上去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演算草纸。
这是埃弗里押着哈利闯进南十字星档案室时,坎贝尔夫人没来得及写完的那张羊皮纸。
原本因为埃弗里的催促和威胁,她随手将它揣回了长袍内襟口袋里,这会儿不知为何,竟然出现在小天狼星手中。
“我和你伊芙阿姨外出时穿的长袍,有一个口袋是相互连接起来的。”小天狼星压低声音说,“和消失柜的原理差不多——这个口袋中消失的东西,会出现在另一端的口袋中。这样通信就不用猫头鹰,很方便,而且隐秘。”
哈利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他们夫妻两个,一个是任职于神秘事务司、因而能够接触到各种咒语原理和奥秘的缄默人,一个是在学生时代就制作出活点地图、自学成为阿尼马格斯的魔法天才。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捣鼓不出来的?
先是格里莫广场12号阁楼上那扇连接伦敦与苏格兰的飞路门,现在又出现一个可以随时通信和交换物品的口袋。也难怪弗雷德和乔治会对他们两人那样推崇尊敬了。
“我通常都是用这个口袋给你伊芙阿姨送情诗。”小天狼星感慨地说,“没想到今天派上了这样的用场。”
哈利无语地盯了教父一会儿,又低下头,用一种全新的眼光去看待手中那张皱巴巴不起眼的羊皮纸。
再仔细看,就能注意到,除了快写满那些复杂晦涩的演算过程,羊皮纸右下角还写着“哈利”、“埃弗里”和“m.o.m”这几个并不起眼的简短单词,字体更轻细也更潦草,想必是在揣到口袋中之前,在埃弗里的监视下匆匆写就的。
【*m.o.m:the ministry of magic,魔法部】
“了不起。”哈利真心实意地赞叹道。
真亏那时坎贝尔夫人脸上仍旧一派镇定,冷静得丝毫不露端倪。原来她不只是不在乎被法律执行司带走,甚至还在食死徒的眼皮底下时,就敢有如此大胆而巧妙的应对举动。
“当然了不起!”小天狼星眉飞色舞地说。
他好像是生怕哈利把这张宝贵的羊皮纸私吞了似的,敏捷地把它从教子手里扯走,重新收回了自己口袋里。
电梯门哐啷哐啷地打开了,魔法部正厅的金色喷泉出现在他们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走出魔法部的教父子be like:
小天狼星一走出魔法部的正门,就揽着哈利的肩拐向一条小胡同。
回格里莫广场可不是往这个方向走。察觉到这一点的哈利有点困惑,于是问:“我们不回家吗?”
“咱们先去一趟对角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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