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书房的卡米莉亚一直在思量这个问题。
她回忆起了几年来在伦敦的所见所闻,发现自己已经见过或者听说过许多种舞会了。似乎每场舞会都必须有一个主题
布里奇顿家的舞会是哥特风的化妆舞会,费瑟灵顿家的是春日的暖阳都各有各的风格。
但乡村的舞会就没有那么正式,主打一个自由散漫,从梅里屯和海伯里的那几场舞会就能看出来了。
还有这个时间,卡米莉亚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个时间了,恰好排在了十一月下旬梅里屯的议员选举之间一点点。
她低下头,把头靠在交叉的十指上沉思默想。她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和索恩医生一同在因为教育委员会的事情为难的那一天。
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做一些什么事呢?让人们了解了解赫洛德究竟在做些什么呢?
她听到过,许多人描述赫洛德是个类似于修道院的地方,用古板或者死气沉沉这一类的词语来形容它。
紧接着,她的脑际突然掠过一个新颖的念头,这个念头就像流星一样闪闪发亮,在她脑海里轻轻掠过。
卡米莉亚陡然发现,自从《茱莉亚轶闻ii》出版后,她就没有新作品了。对于一个作者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最初写的两本书都带着谋生的意图,但解决了生存问题后,并不意味着自己就能有所懈怠。
她想起了内瑟菲尔德的宴会厅,她进去过一次,那里虽然不常有人使用,但却足够大,能够容纳上百人,厅堂中央再搭建一个小舞台也不是问题。
到这里许多人或许已经猜到,卡米莉亚的主意是什么了。她从格蕾丝和考文特花园歌剧院的合作中悟出的灵感她可以写一个故事,和女子教育有关的故事,交给赫洛德的学生们去排演,邀请梅里屯的居民们一起来看看。
乡村的娱乐活动不多,一场精彩的戏剧能够被人铭记许多年,给予人的印象也会足够深刻。
这样,赫洛德在他们的认识里,便会从收留了可怜女孩的刻板之地变为一个给予女孩知识、改变她们人生的地方。
坐在书桌前,卡米莉亚拿起羽毛笔,深吸了一口气,扯过一张白纸,唰唰几笔涂写着故事的轮廓。她写几笔,就停下来等一等,嚅嗫着嘴唇思量了片刻,又添上了另一条
如此循环往复,终于在晚餐前拉出了一条完整的故事框架。
到了六点半,所有人都到餐厅用餐,宾利先生他们都跑到了卡米莉亚这边,原因不言而喻。
餐桌上,宾利先生频频向伊丽莎白探问简的病情,但是他的姐妹们十分让人扫兴。宾利小姐在餐桌上重复了几遍自己多么讨厌生病,然后就迫不及待地转移了话题,连装都不想装了。
我看到你跟达西小姐写信了。宾利小姐对达西先生说。
达西先生没有搭理,直到宾利小姐一连问了好几遍,他才沉着脸答复:给家妹的信已经让邮差发出去了。
我还希望你能告诉令妹,我盼望尽快见到她呢。
不难看出,宾利小姐一心扑在了达西先生身上,只想与他搭话,弄得餐桌上的人都有些尴尬。
宾利先生知悉妹妹的心思,但好友无意于她,自己也劝过多次都不起作用,也只能尴尬地扯出一抹笑。
卡米莉亚撇了撇嘴角,埋下头,专心致志地分割着盘子里的食物。卡米莉亚瞥了一眼伊丽莎白,她饶有兴趣地盯着宾利小姐和达西先生的互动,眉梢眼角均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简的身体好转些后,能够下床走动片刻,便由伊丽莎白搀扶着到了客厅,感谢诸位的关心。
宾利先生逗留在这里,也是为了见简一面,这般就心满意足了。
简精力不济,卡米莉亚让安扶她回房,自己则去了书房取了纸笔。还没回到客厅,卡米莉亚耳边便响起了伊丽莎白和达西的争论声。
第67章 围观日常(10)
一个淑女必须必须精通音乐、唱歌、绘画、舞蹈以及现代语言,才当得起这个称号。1达西先生低缓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真是熟悉又经典的对话,卡米莉亚心想。
您的要求也太过苛刻了,难怪达西先生您只认可的淑女一只手掌都数不过来呢。伊丽莎白反驳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按照您的话,什么又算作绅士呢?
伊丽莎白狡黠地说:那么一位绅士必须通晓各国语言、政治、经济、哲学,并且风度翩翩,体贴入微。
宾利小姐看不得心上人吃噎,连忙叫了起来,抗议伊丽莎白太过苛刻了,郑重其事地说她不该这么较真。
他们所说的都是基于同样的标准。不过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罢了。卡米莉亚接话。
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卡米莉亚恍悟,说道:那是来自中国的一句俗语。紧接着通俗易懂地解释了一下。
宾利先生拍了拍达西先生的肩膀,笑着说他终于栽了一个跟头。
出人意料地是宾利小姐又跳了出来,话头直指伊丽莎白,我可见过不少符合要求的小姐和先生,他们都在伦敦的高级学校里接受了完备而全面的教育,这可是别人都比不了的,只有他们才能问心无愧地接受那样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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