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月只管拾掇着茶几上的杂物,满口吐槽的话并未说出来,只是腹诽。
马文才出去见王卓然,未曾让马统跟随。马统便自发给马文才铺床,一面还道:“真是奇了,我们书院什么时候人不多了?怎么没听少爷以前说人多杂乱?”
梁月撇撇嘴,自然知道马文才还记着刚刚在蹴鞠场的事情呢。天色也不早了,她原没事要出门,正打算洗漱一番休息,马统又道:“梁公子,你刚刚不是问我们家少爷绳子的事情吗?少爷可是答应借给你了?”
梁月一拍脑门,适才想起自己去蹴鞠场找马文才的原因。都怪这马文才,闹来闹去她倒是将这件事情彻底忘记了。她既没开口问过马文才,自然不会去拿他的东西。但是她又担心梁山伯寻绳子有甚急用,便吩咐了一声马统自己要出门去,马统立即道:“可是梁公子,我家少爷不是让你别出门吗?”
“你都说了是你家的少爷,又不是我家的,我为何要听他的?”梁月吐吐舌头,转身出门去。马统也挠头搔耳,他总觉得自打这次从山下回来,少爷对梁公子的态度似乎和以前又不一样了。也不是说是对他不好,就是……处处限制梁公子的行为。
少爷的脾气他也是知晓一二的,还记得少爷小时候,偶然间救了一只受伤的雀儿,雀儿伤好后,也没有离开,安安分分地被少爷养了几日,倒也乖巧可怜得少爷的心意。可没多日,许是那雀儿的母亲寻来,日日在窗外哀鸣。那雀儿被关在笼子里,也回应着母亲,声声悲哀。少爷听了三五日,竟打开了笼子,放了那雀儿。他当时还被少爷这种富有同情心的表现深深感动了一把,但他没料到的是,雀儿飞出笼子的那一刻,少爷就拿起了弓箭,亲手射死了那只雀儿。这一幕不知为何,一直在马统的记忆里,徘徊不去。
当时,少爷大概才七岁吧。他呢?才九岁,那段时间,他一闭眼睡觉就会梦到那只雀儿血淋淋的尸首。他不过是负责喂食那雀儿几日,甚至有时候还因为这雀儿得宠,暗地里拔过它的毛,如此这般,也是催生了一些感情!可少爷……曾经如此疼爱那雀儿,最后却亲手杀了雀儿。当时的他想不通,只是隐隐对少爷生了畏惧之心,往后再不敢背叛少爷。
至于梁公子……他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将梁公子和那雀儿联系在一起……只是他很清楚,梁公子不听少爷的话,后果一定很严重。
梁月去找了梁山伯,才知道原来这次从山下回来,经过后山的时候,梁山伯发现了山上的泉水。他发现泉水甘甜,比山下的溪水还要干净,于是就琢磨着将山泉水引到书院里。他倒是想出了法子,如今就差一些绳子将竹子绑在一起。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朝夕能办成的,也不急在一时。梁月听了梁山伯的想法后,不得不感慨梁山伯的确是个很有点子和想法的人,实际的动手能力也很强!本也是无事闲聊,后来祝英台又拿了糕点来给她吃,便多呆了一会儿。至于回去宿舍的时候就晚了。
院子里一片漆黑,尤其回来的路上,她还被梦游的秦京生吓到了!这秦京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抱着一棵大树,嘴里喊“小玉、小玉”,梁月不敢叫醒他,因为她听哥哥说过,如果遇到梦游的人并且把他叫醒了,那么那个梦游的人有可能会变成傻子……
她看着黑漆漆的宿舍,心想兴许是马文才回来先睡下了。
于是,她放轻脚步,悄悄地推开了门。
开门的一刹那,她的腰间忽然一紧,紧接着,她便被人结实地压在门上,后背与大门贴了个瓷实。她低声骂道:“马文才!你干嘛呢?!快点放开我!”
这宿舍里只可能有马文才一个人,再说了,除了马文才,谁会对她莫名其妙地动手动脚的?!那人冷哼了一声,熟悉的语调,熟悉的气息,果然是马文才不假。他稍稍低下脑袋,下巴抵在梁月的额头上,道:“偷偷摸摸的,你做贼心虚?”
“……你才做贼心虚!我是担心吵醒你……”虽然她和马文才不算陌生,但是他每一次说话都靠的这么近,真的让她很困扰!马文才一手撑在她的肩上,一手搂在她的腰上。轻轻一声冷笑,虽在黑暗中,梁月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就这一声冷哼,梁月也感受到了他不是那么愉快的心情。
“一个女人家,大半夜的到处乱跑,梁月,你的三从四德、礼义廉耻都学到哪里去了?”马文才慢条斯理地说着。却是惹的梁月又气又恼,她一手抵着他越靠越近的胸膛,一面道:“你此话太过分了!我是否三从四德,是否知廉耻,与你何干?何况我是去寻的大哥,我与他只有手足情分,你少来污蔑我!”
马文才呵呵一声冷笑,道:“手足情分?你倒是说说我对你是什么情分?”
梁月急着推开他,道:“能有什么情分?不就是同窗之谊,朋友之情嘛!你干嘛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好一个同窗之谊,朋友之情!”马文才一把揽住梁月的腰,将人托起,低首便咬上了梁月的唇。梁月身子被其托起来,两脚不沾地,嘴上又被他胡乱啃着,瞬间就尝到了血腥味,心里登时大乱,四肢胡乱地往他身上踢着、挠着。马文才闷哼了一声,却是任由她踢打,略一抬头,放过了她的双唇,就亲上她的玉颈,在耳珠子与锁骨间来回嘶咬着。梁月心中害怕,直到马文才两腿霸道地分开她的,跻身进来,同时揽在她腰上的手一松,她几乎就成了跨坐在马文才大腿上的姿势,登时她就不敢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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