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你是故意的?’
不知是什么原因,或许是根本不把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面前的国师既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起身迎战,但声音仍然响起了。
‘你们盯梢的人实在破绽百出。’
‘我倒是想当做看不到。’
这两句刻薄的话无疑充满了对他们的不屑一顾,但这也符合鸠摩智高傲自负的性格,领头的吐蕃人脸涨得通红但还是忍了下来。
他不说话,鸠摩智却还在继续嘲讽道,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指使的,二王子野心勃勃,觊觎王位,殊不知这是我和大王子故意设计的引蛇出洞之计。’
‘现在二王子大概已经被大王子拿下成为阶下囚了,你们这些人不过是强弩之末,出家人慈悲为怀,若是现在赶紧逃走还有一线生机。’
‘不然若是等我神功彻底练成,你们便是祭品。’
原来国师一直坐在那里不动是在练神功,这些吐蕃人对他口中二王子事情败露被关押的事半信半疑,但又听他说的信誓旦旦。
一时握着刀站在原地踌躇不定。
若是二王子事败了他们就算真的杀了国师,也要受到大王子的报复,倒还不如趁此逃匿在大宋境内,更何况国师即将练成神功。
但他所说到底是真是假呢……
‘小人惶恐。’
领头的吐蕃人率先低下了头,做出了降服的姿态,‘小人不过一时被二王子威逼才不得不如此,非是有意冒犯国师。’
‘小人这就退下,请国师宽宏大量。’
边说着,他躬下身子悄悄向身后的同伴们使了个狠厉的眼色,在话音落地的瞬间他原本似乎要向后的脚步突然一变。
手中长刀就要再次向面前老神在在的国师砍去。
但眼看长刀已经举起,他全身突然觉四肢无力倒在了地上,手里的长刀也随之松开落下,不仅没砍向国师倒是险些砍到自己。
而屋子里他身后的同伴也是如此瘫软在地。
在即将昏迷过去的前一刻他有些模糊的视野看到从窗外掠进来了一抹极为鲜亮浓烈的紫衣身影,把依然端坐在桌旁的国师带走了。
‘原来,是你在搞鬼……’
可惜这声昏迷前最后含恨的喃喃已经没人在乎了。
方才用鸠摩智声音说话吓唬这些吐蕃人的正是阿紫,她并不了解吐蕃那里内政的情况,还是这些人之前的谈话给她提供了消息。
不过她可没指望就看着连哄带骗就能把这些人吓走。
和他们的对话不过是她的缓兵之计罢了,这屋子里这么多人她不可能用暗器一个个全部解决,不然恐怕很快就被看出藏身之处。
而要同时对付这么多人,自然是毒了。
就知道他们不会这么老实,果然派上了用场。
这毒还是和鸠摩智中的毒是同一种呢,只不过被她加重了量,药效也发作的更快一些,不像鸠摩智那次发作地无知无觉。
趁着屋子里的人都倒下了,阿紫连忙闪身进了屋内去把鸠摩智给背了出来,她没走门口依然是翻的窗。
“嘶……”
阿紫被背上的鸠摩智压地一沉,不禁嘟囔着抱怨了一句。
“真重啊,可比那傻小子重多了。”
毕竟段誉看着就像个文弱书生,胳膊上没有二两肉,而鸠摩智就不同了,体格高大看着就像金刚罗汉似的,结实地很。
昨天晚上阿紫还能背着段誉用轻功跑路,这会儿背着鸠摩智从二楼窗台翻下来幸好有外面的大樟树缓冲了下不然都怕摔了。
这也就算了,但情况好像更不妙了啊……
方才那些吐蕃人还算谨慎,他们一来到客栈逼问了小二借宿的吐蕃和尚所在的房间后,并没有全部一股脑冲上去。
还留了近十个人守在下面。
这会儿见楼上久久没动静,上去查看就看到倒了一地的人,也很快就发现了窗台下正背着吐蕃和尚打扮的一身紫衣的西域少女。
于是阿紫背着鸠摩智还没跑出客栈多远,身后就追上来了那些吐蕃人,更糟糕的是他们竟然还有同伴正好从别处赶过来了。
前有狼,后有虎。
阿紫看看前方明显同样是吐蕃人的一队正飞骑而来足有三十余的人马,又看看后面已经持刀追上来的客栈里剩下的近十人。
一时眉心紧蹙,也觉处境为难起来了。
不过虽出乎意料但想来也合理,鸠摩智号称吐蕃第一高手,那个所谓的二王子若要杀他自然不会简简单单只派二三十人。
只怕是担心引人瞩目,才分成小队。
一波又一波打算和鸠摩智打车轮战耗死他呢,阿紫看着街道上前后逐渐向自己包围来的两队人马,眸中染上了越发浓郁的墨色。
“你是什么人?”
他们的人只一会儿功夫就一下折进去了二十个人,吐蕃人那边也很忌惮于眼前这个做西域女子打扮,紫纱蒙面的少女。
一时没有轻举妄动。
因为不确定她是哪国人,便用蹩脚的中原官话质问道。
弱质纤纤的少女背着体格健壮的大和尚看着实在是违和又辛苦,阿紫想着恐怕没法轻易逃出去了目光瞥向了路边卖菜的板车。
“我是什么人?”
阿紫面上则一边笑吟吟地应付对面的吐蕃人,一边以不会引起警惕地动作把鸠摩智放在了身后的板车上,顿时觉得轻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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