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咆”术法不知从哪里来的,一击斩杀了两位大尊者级高手,如同利刃斩蚂蚁。
那恐怖的冰霜甚至蔓延了数百丈,相距很远仍旧让人觉得一阵彻骨阴寒,地面狰狞可怖的裂痕也令人心悸不安。
究竟是何等武学术法,可以做到这种恐怖的地步???
这幅画面,生生击碎了血战宗的骄傲与霸道,也令伏山派弟子门人惊骇不知所以。
一时整个伏山派一片死寂,只剩下沉重的喘息声。
“谁?是谁?”
血战宗百花仙子看了眼自己残破的掌门之椅,脸色骤变,环顾四周,一点点往后退,堪堪退到仅剩的最后一位大长老身边,“大长老,莫非是这伏山派来了帮手?”
却见那位地仙级大长老脸色也是皱巴巴的,难看至极,他也看不出这种术法的出处,但内敛精粹到这般地步,便是东夷国几个神秘大宗派中的老怪物们只怕也做不到!
哪里来的这种高手?!
“啪嗒!啪嗒……”
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行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看了过去,只见那是一个赤果着满是狰狞伤疤上身,只用一块破布随意包住下身,披头散发,满脸干涸血渍和污垢的青年。
他只是不紧不慢的走着,脚步声步步扣人心弦!
他什么也没做,甚至看不出境界,但给人的感觉……就如同一道人形杀器,什么大宗师、大尊者、地仙,好似在他面前都成了笑话。
两大宗派弟子缓缓往后退,便是血战宗的地仙大长老也不例外,打不过,不可敌,这是他目前的念头。
“阁下……”终于还是血战宗掌门百花仙子先行抱拳,只是尚未说完,就见那个古怪的青年抬起了手,轻轻下压。
一股不可控的力量令人头晕目眩,整个血战宗上下无一例外,“哗啦啦”跪了一地,一时个个脸色惨白。
薛怀威等人对视一眼,脸色露出一丝狂喜,是友非敌,这比什么消息都要来的好!
元沫儿匆匆上前一步,恭恭敬敬抱拳道:“前辈当前,晚辈元沫儿有礼了,请问……”
那青年并未理会,只是走到好学先生的冰雕前,点去一指,冰雪融化,好学先生颓然倒地,双手环抱,剧烈颤抖。
“我问,你们答!”
辛卓看向薛怀威,声音有些疲惫,他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实在是提不起半点兴趣,这些年杀够了,他急需知道自己离开这几年发生了什么,这比什么都重要,不然他甚至懒得来!
“前辈请问!”薛怀威认认真真的行礼。
“如今距离大周新天子姬佩玉登基过去了多久?”
从姬佩玉登基的时间,可以推算自己离开了多久。
薛怀威回道:“去年是神龙二年,今年是圣功元年,距离当今陛下登基称帝差两月便是三年!”
三年?姬佩玉的寿命该到了?
辛卓道:“你们可曾听说过西秦?”
薛怀威等人脸色大变,有些惶恐,连忙道:“西秦百万铁骑称霸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神龙元年连灭西域二十余生胡二等国度。
神龙元年腊月,雪夜进攻北苍,八战皆胜,七月时间,攻占北苍全境。
翌年神龙二年,进军南黎,与南黎王苏无忌、南陵王一起,半年时间便攻灭南黎国。
今年初,秦文昭王遗孀摄政长公主殿下下令改元圣功,令西秦铁骑在秦文昭王祭日前打下东夷。
如今十个月过去,已经基本横平东夷国各大部落!
天下八荒四夷将要一统,寰宇合一,大周雄镇天下!”
辛卓平静的心,忽然颤抖起来,自己的谥号文昭?
“秦文昭王决战大周炀帝处!”
当初大乐山上石碑,竟然一语成谶!
所以自己已经“死”去了,是吗?
如今起西秦一地之兵,攻下四方诸国,西秦儿郎还剩下多少?
姬邀月,你真是好手段!
沉默了许久,辛卓又问:“你等可知当初秦王姜玉卿身边的侍妾、当初伏龙山那伙山贼还有姜氏如今如何了?”
听见这青年直呼秦文昭王姜玉卿之名,薛怀威等人吓了一跳,迟疑着打量着辛卓,摇头道:“不知!”
辛卓又问:“征战东夷的西秦将领是谁?此处经略东夷的最高文官又是谁?”
薛怀威回道:“西秦大将是白璇玑,经略使、都督东夷各部落大都督是……宋公讳老楚!”
话音刚落,突然发现面前的青年消失了,就像是从未出现过。
一直压在两大宗派之人身上的强大压力也跟着消失了,血战宗一群人站了起来,对视一眼,立即撤离。
薛怀威一群人呆在原地,沉默了许久,元沫儿突然脸色极其怪异,恐惧、不解、疑惑兼而有之:“你们有没有发现,刚刚的那个人很像……”
她指向西方,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了。
薛怀威脸色骤变,呵斥道:“休要胡说八道!”
秦王是什么人,即便曾经相知相熟,又能如何?当今大周说话算数的不是皇帝,是他的遗孀升平大长公主,此事天下皆知。
四方各国是谁打下来的?是他当年亲自训练出的一群虎狼之师。
秦文昭王,已死去,如何能怀疑?
只是,他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一丝疑惑。
是有些像,只是无论气势、样貌似乎都格外不同了。
……
扶风府因为是进攻东夷的前线重镇,不仅扶风知府衙门在此,霸州刺史衙门也搬迁过来,甚至都督东夷各部大都督、经略使府也坐落于此。
三府同在,每日后勤辎重粮草数以万计进出,东夷投降各部落贵族每日都会前来面见大都督,四方商贾闻到了商机,闻风而动。
短短一年不到,扶风府已经比当初繁华了十倍不止。
正值华灯初上,大街上行人如织,各色店铺客人进出不断,街边小商小贩叫买叫卖,吵吵嚷嚷。
沧澜江两岸灯火迷人眼,轻歌艳舞,乐声阵阵,说不尽的风流事。
辛卓依旧只裹着下半身,身上脏兮兮的,人群见了,难免指指点点,他只做不知,衣物如薄纱,随时可换,随时可取,此时轻轻嗅了嗅鼻子,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
牛肉面!至少七天的老汤!还有一大锅牛腱子肉刚刚煮出的肉香。
此刻便是满腹心事,也都抛到了脑后,多久没吃东西了?从那风漩出来,怕是有一个月了,饥饿难耐。
身形一闪,到了一处牛肉叹摊前:“老板,一碗牛肉面,要大碗的,十斤熟牛肉,要扶风府老田家酱油做蘸料。”
摊位老板却站着没动,冷冷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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