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的身体内,术式都没有,只有磅礴的咒力在蠢蠢欲动。
他在由咒术师尸体堆成的小山上坐下来,等着那个带着圣洁味道的女人自己上前来送死。
“只有咒力可不行哦,没有强大的或花里胡哨的招式,怎么打到我啊,喂,你真的是想送死让我原谅胆敢向我宣战的咒术师们吗?”
两面宿傩手撑着下巴,好笑的问道。
他也有点杀累了,索性休息一会儿。
反正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咒术师在她来了之后就全部不再对自己进行攻击了。
血月之下,你踩着咒术师们的血肉往前走,木屐上已经沾满了鲜血。
“强者应该向更强者挥刀,弱者本就艰难于此世挣扎求生,凭什么要被强者剥夺生命?”你有些苍老但依旧温润的嗓音,讲述着你的理念。
“哼哼哼,这一套应该对你们咒术师群体说啊,老奶奶,你们咒术师不是最崇强恨弱吗?”宿傩哼笑。
你走到够近的位置,站定。
是啊...宿傩说的也没错,咒术师群体中,也有像禅院这样看不起普通人的存在。
尽管你不喜欢,但你知道人性的参差不能用一条等线来划分,这世上不也有像你的大人那样的咒术师会关心普通人吗?
在你心中,世人都是平等的,这个世人,不分咒术师和普通人。
“两面宿傩,我知道你的想法,不过是因为你觉得你已经成为此世最强,所以肆无忌惮罢了。”你一语道破两面宿傩的心态,但没有影响到他。
两面宿傩察觉到了你的杀意,但是面对看着他还这么沉静而不像其他咒术师一样发抖的女人,他倒是乐意在你死之前跟你闲闲的聊聊天。
“嗯哼~看来是专门研究过我啊?但是有什么用?”他伸了个懒腰,“你也说了,我是此世最强,那应该知道,六眼那种存在也被我杀了。”
你本平静无波的眸光在这句话之后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所以,强者挥刀向更强者,但是更强者在哪里呢?”两面宿傩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还不是因为你们太弱小了。”
他有点烦了,想杀你了。
你说:“为什么不敢朝神明挥刀呢?”
“哈?”两面宿傩倒是被你说的一愣,随即笑道:“巫女的准则吗?”
“你是不是侍奉神明侍奉傻了啊?”
他满脸嘲笑的看着你,一字一句的说:“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不然我这种存在出世的时候,神明在哪里呢?”
你笑了。
为咒术界的腐朽而笑,为两面宿傩的狂妄而笑,为百姓的愚昧而笑。
但是你不怪他们,因为这就是人性。
“宿傩,你知道吗?”你开始继续走了,脚步慢慢,但有力量。
“神明在一开始就给所有被祂注视的孩子们留下了退路,只是那个时候,大家都不知道罢了。”
你和宿傩已经足够近了,你能看到他所有的眼睛都在盯着你,能看到他全身的肌肉开始慢慢紧绷起来。
“你在害怕吗?在第一次感到威胁之后?”
两面宿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冷漠。
“害怕?开什么玩笑?就你?”他连着问了三个问题,伸手就朝着你抓过来。
但明明没有什么防护的你却像是被什么笼罩了一般,挡住了他的手。
随即,宿傩的右手就发出了“滋滋滋”的声音,他莫名的看着自己的手,在...腐化?
你看着怔愣在你面前的男人,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像是在面对普通人一般。
“宿傩,这个世上任何事情,都是有退路的,有没有可能...只是你没有发现而已?”
不过我也没资格说你,因为可惜了...我也是发现晚了的那个人。
不然的话......
“领域展开。”
“普光大千世。”
在五条家的咒术师将五条大人和夏油大人战死于与宿傩对战的事情传回来的时候,你领悟了自己的领域。
该是有多悲伤,才能在绝望中领悟这种本不该你这样弱小之物领悟的东西?
咒术师的顶点,就是领域,这件事,夏油大人与你说过的。
不过你完全没有想过自己能做到。
毕竟,五条大人那样的强者都还没有做到,你这样只能藏身于他人保护之下的弱小之物怎么会做得到?
像是生长在象牙塔中的花朵,不经历风雨,怎么能知道象牙塔外面有多残酷。
是我错了吗?
一昧寻求他人的保护导致守护咒力成长的太晚。
你从不怪任何人,你只会怪自己。
怪自己太懦弱,太卑微。
你能被世人称赞的东西,只有善良,那么你为什么要将善良深藏起来,而不是分与众人呢?
和其他人的领域不一样。
由神所赐下的领域没有独立空间,而是无边无际、咒力浩瀚如烟的,朝着四面八方铺天盖地而去。
所有枯萎的花草被灌入生命力再次绽放,所有受伤濒死的咒术师在一瞬间被治疗好并重新充盈满了咒力。
所有这世间不干净的一切,都将在这个领域中被祓除,被净化。
原来你很强,原来拥有守护咒力的巫女们,从来都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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