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仁王一華回头看向冰箱,她父亲还真是心疼母亲啊。
医院是设有食堂的,但母亲一直吃不惯,平时都是带便当过去,偶尔遇到这种回不来的情况,才会在食堂将就一下。
也亏得父亲还惦记着。
对了,这里要提一句,她的父亲仁王平野是建筑会社的一名会计职员,母亲仁王贞美是医院护理部部长。
家中弟弟仁王承泽还在上国小,姐姐仁王由奈已经毕业,是附近报社的一名文员。
至于仁王雅治那家伙,和她同级,现在在立海大附属高校读三年级。(文案有提,时间线是乱的,别杠,而且未成年没法谈恋爱)
仁王一華回房间换了套舒服的运动装下楼,冰箱里的便当应该是母亲早上离开前准备的。
她取出来,打开看了看,相当丰盛。
回头看一眼时间,这会儿还早,她现在过去医院的话应该能赶在国小放学前回来。
换了身宽松的运动服,仁王一華带上饭盒出门,路过玄关,伸手扯了衣架上的鸭舌帽戴好。
医院离家里不算远,坐车的话十分钟就能到。
来到医院,仁王一華径自往三楼护理部而去,走到楼梯拐角,迎面过来一群人。
她靠到一侧将位置让出来,双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从对方嘴里听到了几个熟悉的名词。
仁王一華不动声色地抬眼,帽檐的遮挡下视线刚好触及那群人的手部,走在最中间的男人,右手有些许变形,像是常年握手术刀造成的。
双方短暂的相遇除了让仁王一華多看了两眼外,再多的反应,是没有了。
走在医院三楼的走廊上,鼻息间吸入的空气都带着浓烈的消毒水味,仁王一華说不上讨厌,但也不会喜欢。
走廊两侧的病房门或是虚掩着,或是大敞着透气,经过左手边第三间病房时,仁王一華的脚步下意识顿住。
医院的病床上,安静的坐着一名少年,少年有着一头深蓝色的微卷短发,蓝紫色的眼眸低垂着,透出似有若无的落寞惆怅。
在他手上,是一件土黄色略显熟悉的队服,带给仁王一華莫名的熟悉感,让她感觉在哪里见过。
正想着,少年收敛起眸底的情绪,温和而不失锋芒的视线朝她扫过来,直要看进人心底。
几乎是视线相触的瞬间,透过那双仿佛要洞悉一切的眸子,仁王一華就可以断定面前少年是个十分要强的人。
他眼底情绪转变的太快了,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允许自己在外人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而先前她无意识的窥探,显然已经触及了面前少年的逆鳞。
仁王一華接触过很多人,面对此刻的情景,她抬手取下头顶的帽子,给予病房内少年足够的尊重,不带半分慌乱的开口道歉,“抱歉,我并不是有意的。”
她直视自己窥探少年领地的举动,郑重的解释着,声音和缓却足够清晰,能让病房内的少年感受到她的诚意。
少年笑了,眼底沉淀着温柔,对外表现出亲近的疏离,“没关系。”
仁王一華跟着他笑,最后用眼神表达出善意,她重新戴好帽子,不带半分慌乱,平静的转身离开前往护理部。
幸村精市坐在病床上,视线仍停留在先前仁王一華所在的病房门口,脸上残留着片刻的恍惚。
笑容很温柔呢。
仁王一華一路走,来到护理部,不等抬手敲门,门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位手里抱着病历本的护士小姐。
注意到仁王一華,护士小姐一愣,“是一華啊。”
仁王一華微笑着朝对方打招呼,“歆姐姐。”
名为歆的护士不带半分恶意地将仁王一華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调笑道,“一華虽然看上去瘦了,但模样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后面瞥见她怀里的饭盒,歆转身,敲了敲房门,对着里面开口,“部长,一華过来给你送晚饭了。”
话音落下,办公桌上埋头整理病人资料的仁王贞美一愣,自家小女儿这会儿应该还在东京,怎么可能出现在神奈川?
带着疑惑的眸子朝门口看过来,对上仁王一華那张俏丽的小脸,仁王贞美什么心思都没了。
仁王贞美搁下手中的碳素笔起身,走过来催促歆去将病历本送去相应科室,自己则牵着仁王一華的手进了护理部的办公室。
“怎么突然回来了?”
仁王贞美示意仁王一華坐下,后面又从抽屉里翻出茶包给小女儿倒了杯水递过去。
仁王一華举起手里的盒饭,展示后,避开桌上散落的病人资料小心放在一角,“知道妈妈今晚要加班,爸爸刻意叮嘱送过来的,承泽还没放学,只能我跑一趟了。”
仁王贞美没好气的睨了眼仁王一華,“别岔开话题,老实交代怎么突然回来了?”
眼看逃不过,仁王一華老老实实的和仁王贞美交代了腿受伤的事情,后面又怕对方担心,站起身在办公室走了两圈,“只是皮外伤,并不要紧。”
仁王贞美的表情从仁王一華开始叙述就变得凝重起来,这会儿见家里这个小女儿受伤了还没心没肺地到处乱逛,当即黑脸,不顾仁王一華的挣扎带着人去对应科室做了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没有问题后,两人重新回到三楼护理部,仁王贞美的表情仍旧严厉,“下次要是再敢这么不声不息的跑回来,别怪我不让你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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