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落,一名小厮手中捧着相关卷宗出来,呈递到两人面前。
你什么意思?姚星云挑刺:嘴上说着我们不懂刑法,却直接安排我们调查案子,韩云墨,你这是滥用私权!
韩云墨盯着江鸢:如果两位三天内查不出来,本官便给文大人写信,说两位不合适大理寺,还望另寻他职。
他连看自己都不看,姚星云更是气的火冒三丈,对韩云墨指手画脚:韩云墨,小爷要在太后面前状告你!你什么狗屁大理寺少卿,我看你就是个小人!你都不暗地里来,直接明面上威胁我们,小爷就算是死,也不会接你的狗屁什么月娘一案。
昨夜太后才说让自己好好当这个大理寺丞,现在这韩云墨又说,如果查不出来,就赶他们两人走。
他们这是逼着她当这个大理寺丞啊。
江鸢在心里叹口气,迈步过去,双手把案件接了过来,有劳韩少卿了。
你,江寺丞啊,你
姚星云被啪啪打脸。
江鸢一手拿案件,一手拉住姚星云的胳膊,把他按在靠墙的小桌前坐下。
姚星云表示不理解:不是,你怎么回事?我们不应该同一个战线吗?你怎么听那小子的话?
江鸢翻开卷宗,边看边小声解释:姚大人,人家是少卿,四品寄禄官,我们什么啊?寄禄官,官大一级压死人。而且他爹在朝中刚刚被太后提拔,虽然只是个正三品,没我们两家地位高,但人家爹的官职是翰林学士承旨啊,皇帝跟前的密臣,小心点好。
反正本小爷不服!他傲气。
江鸢点到为止,开始认真看卷宗。
绣街月娘一案发生在两年前,也就是顺乐三年。
卷宗记载说,顺乐三年,二月冬,月娘于卯时持刀砍杀丈夫和婆婆。
人证为邻居四嫂,物证为一把铁刀,人证物证皆在,遂压入大牢,听候处审。
既然人证物证皆在,为何还要成为悬案?
江鸢继续翻看。
月娘,十几岁成为绣街有名的绣女,绣工极好,后经媒婆介绍,嫁给同为绣街的木匠张生为妻,婚后夫妻两人举案齐眉,生有一女,平日里会绣些女子饰品贴补家用,偶尔会接到一些有钱人家的大单,一家四口日子过的还算不错。
经证人四嫂佐证,月娘平时为人善良,性格温柔,长得也好看,尤其是那一手绣工,全绣街的女子都比不过。
她发现月娘杀人那天是二月初七早上,快到辰时。
因为她早上起来给孩子做饭,发现家里没盐了,而那个时间街道上卖盐的又没开门,便就想着先去月娘家借点,等买了再还。
没想到她去的时候,看到月娘家大门敞开着,月娘满身血惊慌的跑了出来。
等她再仔细一看,屋子里倒了两个人,正是月娘的婆婆的丈夫张生。
之后她去县衙报了官。
县衙把月娘抓捕归案后,月娘对杀人一事供认不讳,至于她杀人的原因,卷宗上写的是,和情人偷情被丈夫张生发现,月娘羞愧当头,失手杀了婆婆和张生。
偷情?
江鸢往下找情夫的名字,张念芙
是个女人,所以是情妇,不过张念芙这个名字,江鸢好像在哪听过。
江鸢本想看看张念芙的来历身份,没想到她再后翻。后边就什么都没有了。
姚星云:江寺丞,你看出什么没有啊,本小爷好困啊。
江鸢把卷宗推给他:你也看看。
姚星云一把推回来:本小爷才没看,没兴趣,你也别看了。
江鸢摇摇头,拿着卷宗起身,横穿了几个架子后,才找到韩云墨,问道:韩少卿,我有两个问题想问,不知是否方便?
可以。
江鸢:第一,这桩案子说起来只是普通的民事,为何会从普通县衙转交至大理寺?第二,这张念芙是谁,卷宗中没有记载?
韩云墨边忙边回答:两个问题我可以一起回答,张念芙,少府监织染署令。
原来那情妇是当官的。
不过织染署不是专司织造吗?
哦,江鸢想起来了,之前她给星月楼小青姑娘买的丝巾,就是从织染署那里买的,托的人正是张念芙,那还真是巧了。
韩云墨多补充了一句:其实张念芙不过八品小官,只因月娘曾做过一条发带,深得当今太后喜欢,所以文大人才会特例关注,把这事提到了大理寺处理。
原来如此。
江鸢随后又把卷宗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交还给韩云墨。
哎。江鸢走过来喊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姚星云:我要去现场看看,你去吗?
姚星云头也不抬,换了个姿势继续睡:不去不去,你自己去。
江鸢无奈,去之前换了身素衣。
绣街距离大理寺不算太远,江鸢寻着一路走过来,问了几个人后,才找到了月娘住的小院。这小院两年未有人住,木门已经明显的衰败,上面还贴有官府封条。
不能从大门进,江鸢转身四处看了看,直接翻墙跳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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