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见此情景,嘴角都压不下笑,乐道:嘿这小子,来的很不是时候,又很是时候。怕不是顾着买花,跑几里地才回来。
她一心图个看热闹,邀我们一起参与:欸你们看,这两人站一块,是不是挺有郎才女貌那意思?
我违心地说:一般般吧。
玉眉看了我一眼,否认陈雪的话:没有。
陈雪便又说:哎你们这女娃娃,看来是还没开窍,我给你们讲嗷,这玫瑰是热烈告白,这向日葵,就是含蓄表达喜欢。按这单凤鸣内敛礼貌的性子,当然不可能话都不说一句就跑上去大喊我爱你,让小梦难堪的事,他可不会做,但是呢,又忍不住要献花,你们看他那耳朵红的
看来这单凤鸣,和那个流氓浪荡的许流齐还不太一样。
玉眉又看了我一眼。随即打断陈雪,柳梦不能喜欢别人。
这话出来,惹得我下意识看向她她怎么突然为我抱不平了。
这下换陈雪不懂了:怎么个事啊?咋还不能喜欢人嘞?人条件那么好,以后要是结婚了,可是后半辈子无忧!
玉眉不管不顾,反驳:总之就是不能。
你看柳梦的好妹妹,可还没说什么呢!
陈雪提及我,我勉强笑笑,说了也没什么用,陈雪沉浸于见证不存在的爱情,想象只是可能,要实现很难,柳梦自有傲骨,仅凭一束花和些公司名头便委身他下,她不会做的。
她能说什么?玉眉说归说,还得踩我一下。
陈雪思维跳脱,反问玉眉:你总说不行不行,又没个理由,咋啦,难道你喜欢她嗷?
仿佛被榔头敲了脑袋,玉眉当场顿住,语塞得脸都憋红几分,回头看我看得幽怨,如果眼睛能开口,她铁定是说:你赶紧说两句啊!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我无心参与她们的对话,忍笑着,拍拍她膝盖作安抚,我没事啦。
玉眉泄了气,长出一口郁气,没好气地对陈雪说:才不是,我要喜欢她我去跳楼。
陈雪忙说:那不能这么偏激。
一曲终了,柳梦接过那一束花,单凤鸣熟知礼仪,伸出绅士手邀柳梦一起走下舞台。下了台便放开,绝不多接触,柳梦从他身边路过,跟着台下起身的莫静书去宾客间举杯交谈,后面的单凤鸣完成使命停在原地,在陈雪的招呼下,来到我们这一桌。
单凤鸣和我们简单打了声招呼。玉眉没搭理,我只回两个字:你好。
至于为什么都没上前跟着柳梦去交谈,陈雪说她今天只管尽兴,不谈工作;单凤鸣的话,从他痴痴望着柳梦的背影、侧脸来看,他此行目的只为这么个人。
众人推杯换盏。所幸柳梦碰杯多,喝的少,只浅啜两口,不然照这速度,她酒量再好,也要当场醉倒。
莫静书浑厚的女中音在嘈杂中很好辨明,她正将话题带到柳梦近来做的生意上,人都赞她能力出众,年纪轻轻干完别人小半辈子的成就,现在居然还要自创品牌当大老板,是个出色的野心家
他们说着生意场上的事情,那是柳梦此刻要做的任务,也是她这些时日的追求。
相隔一个过道的距离,我有点想把口袋里那件不起眼的礼物交出去,想趁柳梦靠近时,偷偷塞给她。
在我手伸口袋之时,对面有位穿着藏族服饰,面颊两片红晕的女人准备了礼物,说是给柳梦的见面礼。布绒锦盒一打开,博得众人惊叹,好像是什么玛瑙彩石,还有人说收藏夹五位数起步。
莫静书笑呵呵替柳梦接下,聊了会后又走起来,离我越来越近。
莫静书视线游走,自动忽略了我与玉眉,向陈雪和单凤鸣简单打了招呼,我们先去忙会,你们随意,回见。
我与柳梦视线相触不过片刻,她望着我似乎有点什么话要说,结果突然转身,被莫静书拉着,去往下一桌继续谈天说地。
玉眉见我手还在口袋里没拿出,问:你不给她吗?不是挑了一下午吗?
我没有勇气拿出手了,怕丢了柳梦的脸,我的礼物比不过众人眼下的彩石,更不能用这种小丑行为夺去人们对柳梦的关注。
今晚她是主角,我不能破坏场合。
我们的距离开始越来越远。
柳梦只管追逐理想,断不能回头来迁就我的意愿。
只是她在明我在暗。
她跻身上流,在觥筹间追名求财,而我在底层苟生,只为博那一亩三分地。
我要怎么去跟上她脚步?
我想不明白,因此想提前离场独自琢磨。
正巧陈雪他们和邻桌聊得火热,我以呼吸有点不畅要去外面透回去为由,溜出外边。
幸运的是玉眉也没有跟来,我走出大厅外,吸一口清新发冷的空气,才感心情有片刻缓解。
此时街道还算灯火通明,我漫无目的地走,希望街道亮起的小商铺能够给我点法子。
大概走了数百米,我来到一条带有小拱桥的小河前,吸引我的是从拐角处,河面被遮挡的地方,飘过来的两个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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