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上课,不少学生都往教室赶,时不时有人投来目光。
校花和校草挺出名,加上帖子发酵,让人不注意到都难。帅哥美女站在一起总是养眼的,只不过他们两个因为传言没半点火花,全是火//药。
貌似更带劲儿了。
“哎你们听说了吗?校花校草被老胡叫办公室去了。”
“真打起来了?”
“那不都开玩笑闹着玩的吗?”
南宛白听着熟悉又陌生的话语,即使早就知道会是什么情况,神色依然染上一层薄怒。
随便说说。
开个玩笑,就可以定义他人。
小团体不一致对外统一口径,就是不合群,每个人都积极的融入话题,好像这样就是好朋友了,不会被排除在外。
进门的瞬间,声音戛然而止。
解西池停下脚步,发出疑问,“不说了?”
说得比较欢快的一个男生,嬉皮笑脸道:“池哥回来了,大家说着玩呢。”
“不好玩,怎么办?”
解西池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声线平静,听不出喜怒,只少了平时的颓懒散漫。
男生僵停住,似没料想到对方会这么说,一时间说不出来话。
跟着走进来的南宛白眼睫轻颤了下。
怎么就忘了,妲己还是个反派来着,听到不好的言论,那必然是要拖出去斩了的。
男生们解决事情的方式大多简单粗暴,可就像其他人说的那样。
解西池性格随和,没对谁冷过脸,发脾气几乎没有过,南宛白就没见过他暴怒失态的样子。
甚至觉得解西池脾气好到离谱了。
前不久,她怒骂的时候,这人都还能笑出来。
这样的人,会打架吗?
第14章 第14章
今天开始做不良!
教室里异常安静,一群人似忘了呼吸,目光不断交错。
没人敢开口。
南宛白站在解西池后面,大半个身子都匿在阴影里,不用特意去看,视线里皆是少年的身影。
比起其他人不敢触霉头,一副退避三舍的模样。
这次她看起来倒是从容许多。
别人都是狐假虎威,她是狼借狐势。
“没完没了了?”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教室里,足够让每一个人都能听清。
南宛白往前走了两步,她个子差不多有一米六五,相较于这帮正在生长期的男生,很是瘦弱。
但好在她气场有六米五,至少表面来看,气势丝毫不输阵,感觉能一个打十个。
反倒是背后说话被抓包的人,畏畏缩缩的。
“不是说我有势力吗?”在众人的注视下,南宛白淡声开口,语句平静,眼眸漆黑无波,目光没有落在谁身上,眼睫半垂着。
“勇气可嘉啊你们。”
少女反讽道,绷着脸没有表情,看上去相当阴沉。
刚刚还热火朝天的一帮人,像被掐住了嗓子般,发不出声音。
一个个噤着声,只敢腹诽。
气氛僵持了一会儿,有和事佬想要缓解尴尬,扯着笑道:“大家都是同学,没必要。”
“就是,闹这么僵干嘛。”
恰在此时,走廊上乌泱泱走来几个男生,伴随着扯皮闲聊声,让沉寂的空气热闹起来。
他们刚打完球,出了不少汗,校服外套拎在手上甩来甩去,精力旺盛,你追我跑的。
“哎你注意点,衣服抽我脸上了。”
还有人边拍球边走,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挺吵,却是属于这个年纪才会有的热情。
“快上课了,堵门口干嘛,当门神啊我擦,池哥。”韩永肩膀上搭着外套,姿势特别像古装剧里的店小二。
“咋了这是?”
他眼尖的发现不对劲,脸上的笑收了收,余光注意到旁边的南宛白,抬手打了声招呼,“校花!”
本以为按照校花的高冷劲儿,定然不会搭理自己,不曾想校花竟然冲自己点了点头。
韩永呆住了,愣了约有两秒,用胳膊撞身旁的人,“快,掐我一下,我没做梦吧?”
站他边上的人似乎也看懵了,半天没有反应。
南宛白狐疑地瞥了韩永一眼。
别是个精神病吧?解西池的朋友原来是这种的。
话说,刚才的自己,好像混社会的大姐头,差点脱口而出,“敢惹我,你有几条命可以死的?”
谢邀,今天开始做不良!
打篮球回来的几个男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的眼神中,透着清澈的愚蠢。
中间还有个不太合群的,存在感颇为强烈,他没像其他人那样吊儿郎当的,站得端正,脊背挺直,只不过由于被堵在门口,脸上神色有些许不耐。
南宛白有印象,她的新同桌。
这才几天就能和同学们玩在一起,想来是个社交天才,相比之下,她就是社交废物。
楚清越外套规规矩矩的套在身上,拉链拉在中间,袖口撸起一截,露出小臂,眼眸漠然。
他忽然抬眼看过来。
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南宛白率先移开。
对视什么的,这不是难为社恐不良吗?刚才放狠话,她都没看人。
所以,狠话放完了,接下来要做什么?把之前说话的几个人拖出去打一顿吗?
南宛白垂眼看看自己的鞋尖,不知想起了什么,紧抿了下唇。
她两只手始终揣在兜里,无论是姿势还是言语,都很拽,非常有高冷范,内心却是极度惶恐的。
好多人在看她。
视线仿若密不透风的网,一层又一层叠加罩下来,让人无处可逃。
现在轮到南宛白该思考怎么办了。
解西池微眯起眼。
在他的目光下,小姑娘明显不安,鞋底微不可察地在原地轻蹭。
明明怂得都快要发抖了,依然坚持不懈站在这里,不示弱。
望了两秒,解西池动了。
他像是在前面开路的战士,接受着所有人的注目礼,缓步往座位走,随口道:“走吧。”
韩永以为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欢快地应了一声,“好嘞,走走走,回座咯。”
那一瞬间,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变得虚幻起来,唯有前方的少年是清晰的。
宛如道标,永远为其指明方向。
南宛白抬起因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而有些发酸的腿,跟了上去。
解西池的座位靠后,俗称王的故乡,但过道和她的是同一个。
所以当南宛白跟着走的时候,没人察觉到异常。
直到回到座位上,她才稍稍回神,沉默着把手伸进书桌里翻找着课本。
不能抬头。
至少在老师来之前,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都不会消失了。
要找些事情来做,转移注意力。
勇气爆发过后的后遗症就是,会抽干所有气力,身体不受控制地轻颤。
解西池撩起眼,目光锁定在斜前方的少女身上,他似乎想要起身,又忍住了。
“怎么今天都这么安分,哥你大发神威了?”韩永不知何时凑过来,小声问。
解西池神色淡淡,若有所思地扫了眼周围,漫不经心地和韩永搭话。
“多亏你,到处宣传我的丰功伟业。”
来个转学生,都能过去吹几句牛比,整得像非//法//传//教似的。
不够丢人的。
韩永笑笑,“好说好说。”
解西池懒得和他胡扯,上身伏在桌上,闭目养神。
让人闭嘴老实的方式很简单,但至少不能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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