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纪羡吱惊呆,小心?翼翼地问:“你不恨我?吗?”
“这?么点事我?就要记恨你,那我?活着得有?多累?”姜瓷宜反问。
纪羡吱低敛眉眼:“可我?做了很让人讨厌的事。”
“你也说了,弱者是没有?选择权的。”姜瓷宜说:“在?刘柠那,你只是一把刀。我?被刺伤以后,就算要恨也是该恨拿刀的人,而不是恨一把刀。”
纪羡吱怔愣许久。
姜瓷宜回头?在?她?面前敲了个响指,把她?游离的思绪唤回来:“嘿。”
纪羡吱看着她?,满眼崇拜:“你好通透啊。”
姜瓷宜:“……”
纪羡吱夸人的时候非常真诚,尤其?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你看,发自肺腑的夸赞会让人一瞬间产生不配感。
“还好。”姜瓷宜低咳一声掩饰尴尬:“等你长大?也会这?样的。”
纪羡吱顿时失落,却又带着几分憧憬地问:“会吗?”
姜瓷宜笃定地回答:“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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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瓷宜并不觉得跟纪羡吱去探讨晚宴那天的事情,对现状会有?什么改变。
而且罪魁祸首分明是刘柠。
纪羡吱甚至也是受害者。
姜瓷宜见多了她?们?这?圈里折磨人的手段,所以不觉得纪羡吱为了自己去害另一个不相熟的人就是坏。
人的好坏很难界定。
对于纪羡吱,她?也想伸手拉一把。
姜瓷宜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因为程星那么说了,所以愿意给纪羡吱一个机会。
况且,她?清晰记得在?晚宴那天,纪羡吱是唯一蹲下来跟她?说话?的人,眼里没有?半分歧视。
纪羡吱或许被逼着做过错事,但绝对不是个坏人。
晚饭仍旧是周姐准备的,纪羡吱坐在?席间颇为不安,时而看看程星,时而看看姜瓷宜。
最终也没吃多少。
姜瓷宜问她?吃饱没有?,她?只温声说:“下午程小姐请我?吃了肯德基。”
姜瓷宜便没再逼她?。
饭后姜瓷宜缓了会儿就上楼去做复健了,程星要陪同?,姜瓷宜却让她?陪纪羡吱。
纪羡吱摆摆手,“我?该回家了。”
姜瓷宜喊程星送她?,纪羡吱却摇头?:“程小姐陪你复健,我?可以打车回的。”
“这?边打不到车。”姜瓷宜说。
程星便吩咐周姐,让她?安排人送纪羡吱。
纪羡吱笑着道谢。
在?她?离开前,程星忽然喊她?:“你还可以像之?前一样喊我?们?。”
纪羡吱微怔,随后青涩地开口:“姐?”
程星点头?以示鼓励:“嗯。”
“星姐?”纪羡吱喊完程星又看向姜瓷宜:“姜姜姐?”
姜瓷宜平静地邀约:“之?后可以过来玩。”
纪羡吱手里还拿着姜瓷宜给她?递过来的砂糖橘,黄澄澄的,橘络已经被她?挑完,她?纠结犹疑,还是勇敢地问:“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分明她?做了错事,却还是原谅她?。
还带她?回家,请她?吃饭,温柔地跟她?说话?。
姜瓷宜看向她?,有?一瞬间像是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谨小慎微,自卑胆小。
好像全世?界没人爱她?。
姜瓷宜的心?一揪,却没将这?话?拿出来说,只将责任推到程星身上:“喏,你问她?。”
忽然被cue的程星:“啊?”
姜瓷宜又给她?解围:“你是她?签的第一个演员,是她?的摇钱树,所以我?们?当然要好好对你。”
“可我?不一定会红。”纪羡吱说。
“你只管做自己。”程星说:“演好你的戏,唱好你的歌,其?余就交给公司来运作。如果你没能?红,那是公司和我?的问题,与你无关。”
姜瓷宜也说:“你会红的,红得发紫。”
纪羡吱望向她?:“姜姜姐,为什么?”
姜瓷宜反问:“对自己没信心?吗?”
纪羡吱想了很久,缓缓摇头?:“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很一般的人。”
“你姜姜姐很少夸人。”程星说:“她?的眼光很好。”
姜瓷宜侧眸看向她?:“怎么感觉你在?夸自己?”
程星轻笑:“有?吗?”
姜瓷宜莞尔:“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
程星笑着没反驳,纪羡吱却看着她?们?两人随意闲聊的场景,品出了岁月静好的感觉。
两个人坐在?一起就会自动形成屏障,将其?他人都隔绝在?外。
纪羡吱并没感觉到被冒犯,反倒羡慕得很。
只可惜……
纪羡吱笑着插话?:“星姐,姜姜姐,我?会努力?的。”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姜瓷宜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嗯。”纪羡吱跟她?们?道别。
算起来,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在?汀兰公馆招待客人。
等纪羡吱离开不久,复健老师便来了。
姜瓷宜又开始了枯燥且疼痛的复健,在?九点半准时结束,她?浑身像是被水打湿了一样。
但今晚她?已经可以走七八步了,摔得很痛,却也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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