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头:“笑得这么开心,是否觉开始得自己不该张嘴胡说八道?”
他无奈摇头:“我是说我不懂你,你与温禀是一见如故?为了他自己死了也行。”
我眉头一跳,感觉鸡同鸭讲了许久,我当是我哄好了他,他才笑起来,如今不知道他笑些什么,我叹气:“这与是不是温禀都没关系。”
他也跟着叹出一口气:“你没有记忆时,能与温禀一见如故,为了他冷脸对我。有记忆时,面对没记忆的我,却避之不及,我不大懂。我或许不该试图来找记忆,或许直接敲晕你脑袋,让你失忆再重新认识我即可。”
“……”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招财脸色平淡下来,他沉吟了好一会儿,又自顾自摇头:“我纵使找回了记忆,也做不出温禀那副矫揉造作的模样。”他抬起眼睛看了我好一会儿,“你……”
他顿了顿,表情浮现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怅惘:“我也搞不清楚,我二人过去究竟是不是神仙眷侣了。”
他这副难得一见的认真神情,让我一度怀疑他之前编得那个故事,都是确有其事。
可我又不期然地想到他幻化出陛下的脸,吓得赶紧把这个想法从心里扔了出去。
我与陛下年岁相差大不说,若真如他所言拥有一段亲密关系,我爹要把我逐出家门还要死谏也不说,我自己也断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陛下若强迫,我要吊死在家门口。
我赶紧甩了下脑袋,把这古怪想法甩出脑袋:“别胡说八道了。”
招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袖摆一收,从我眼前消失了。
我有些怕他去伤人,在屋里喊了几声,不见他应,有些担心准备去找温禀。
才走到门口,一张写了字的符纸贴在我眼前。
我撕下来看,招财写:【我不杀温禀,等他自我寿命终了即可。左右不过多等几年。】
不管招财是否执意在编故事,还是一切真如他所言,我确实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但我如今是周遂衍,有我自己的亲朋好友,我既没有他所说的那段记忆,固然应当是过好我如今自己的一生。
我把符纸撕碎,对着虚空处点点头:“你不害人,便好。”
我推门要走,一张符纸又贴上门框:【只是你要受苦,我不舍得。】
我把纸团揉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无妨。”
我本是今日遇到了颇多事,想去看看我娘亲,才刚出院子,陛下的圣旨就来了。
我转身绕了个弯往前殿方向去接旨。
陛下下旨对我一顿大夸,后把去竖城赈灾的差事叫给了我。
我接下圣旨,恭送走了宫里侍人,回头一看,我爹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我。
竖城偏远,去一趟路程要月余时间,如今又因疫情封城,而周边城镇又对疫情草木皆兵,好些人都开启了逃难路。
这件苦差晾了很长时间,没什么人愿意去,弄不好染上疫情人没了,尸体都带不回来。
我爹因为我被委派去竖城气的眼睛瞪红了,我家就我一个独子,而他又曾是陛下老师,陛下不可能把这苦差让来我做,他便知道这一定是我自己的主意。
他气得胡直抖,话也说不出,只手指点了我数下。下一刻便急着要进宫,说这事让我来做,不如他这个老骨头去。
我立刻义正词严地说,国家大义固然应在小家小义之上。
我爹颓丧下来:“你才十几岁。”
我说对,是该建功立业的好年纪了。
我上前拍了拍我爹的肩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阿爹,这事我不做,也有别人要去做。谁不是旁人的儿子呢?勿用担心,我自出生就有祥瑞在身,应当是百毒不侵,我去比旁人去要好,放心等我回来。上次秋行还说要把他妹妹介绍给我认识呢,我从来只听他讲妹妹,如今怎么也要回来见上一眼。”
我爹看了我一眼,突然就决定起了我的人生大事:“待你回来后,我便去柳府提亲。”
“……”我咳了声,“那倒也不用着急,至少得问问女方意见罢,您这欺男霸女的恶霸似的,也不怕坏了名声。”
我爹踹了我屁股一脚,让我赶紧去找我母亲。
母亲若知此事,肯定心里不放心,他让我得去哄哄。
我连忙应声,冲他混不吝地敬了礼,跑走了。
招财上次似被我伤了心,好几日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温禀自我答应他与我同睡后,日日缠在我身旁,我若一提让他去回自己那儿睡,他就垂着眼睛,一脸落寞地说好,阿伦知道自己并不讨人喜欢。
我念及他身世,赶紧哄说当然不是。
如此半月,我得走马上任,下人在替我收拾东西时,温禀站在一旁看。
到了夜里就说要同我一起去。
我当然是不同意,并且警告他此事并非儿戏,很有可能丢命,见他毫不在意的表情,咬牙说他没有陛下旨意,哪儿都不能去。
他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我让他同意即可,他本就不喜欢我,我生死与他都无任何关系。我自小不受旁人待见,若想脱离此困境,应当有所建树才行的。”
“……”我一直当他怯懦不安不敢做他想,没想到他自己心里还是有些想法。
我对他另眼相看了些许,但仍是不同意他跟着我去竖城,我去竖城本就要去做事,他身份尊贵,我还得费神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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