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契机下,王歌搬来和我睡。
她说吴佳芮和周诗远一起在国外训练了好几年,关系亲近,她像个外人插不进去。见我面善,想必我一定会收留她。
而我秉持着反正都会有一个室友,王歌某种意义上是我熟人的态度,热情腾出了原本用来堆杂物的床铺,并请阿姨换了新的床上用品,欢迎她入住。
我们又在酒店住了一周。
这一周我过得懒散。
不用准备新的舞台,手机被象征性收掉但还没有人来查备用机,我过得比任何时候都悠闲,睡到日上三竿起,跟王歌有一搭没一搭聊天或者各自玩手机到深夜,这一天就算过完。
最大的活动是去楼下小超市买水。
我特别能喝水,特别是冷水,我大概每两天一次下楼买水,1.5升的那种瓶装水,一次性提四瓶上楼,王歌偶尔也会陪我下去。由于我纯素人,并且日常捂得严实,站姐们不知道我是谁,便亲切地称我为水姐——特别能喝水的那位姐。
这种感觉其实挺奇妙的,没人知道我是谁,但当我下楼的时候还是会喊我的“名字”,让我每次少提一点,多下来几趟。追星多年,我心里明白她们不过在“买股”,万一我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获得一些人的喜欢,现在拍到的我的照片,在以后都会变成可以变现的东西。
我心里叹了口气,想跟她们说不要浪费快门了,我是100%一轮游选手。只可惜,这种交流很明显是被禁止的。
王歌并不是每一次都会跟我一起下去。现阶段公司还保持着跟选手的联系,王歌她们三个经常被拉去开会,根据网上的反馈随时调整选手人设并交代其他事项。
她每次开完会回来,都多多少少会有一些情绪的浮动,但她不主动跟我说,我也不好直接问。
我这边公司则是放养状态。文学网站没有做艺人的经验,我又是一个半路拉来的,签合约的时候写的也清楚,我只需要进入初舞台的录制,并且不允许主动退赛,剩下的不做过多要求。
如今初舞台已经录完了,我只要静等淘汰。
搬进录制中心的前夜,我终于下定决心跟家里坦白我接下来至少一个月的时间要经历什么,我妈说我开心就好,要真能在这条路上走出点什么东西那当初因为我学钢琴花掉的二十来万也不算浪费。
我爸说我爱咋咋地,他管不了我。
我又给我关系好的学姐,同时又是我一直以来的免费校对打了电话,跟她说虽然我未必会有后援会,但如果有人想给我投票让她拦一下,并祝我早日下岛请她吃饭。
所有电话都打好,回到寝室的时候,王歌笑眯眯地看着我:“你坦白讲,你是写手吧,我看到网上说的了,初品送了个写手来参加节目。”
“王歌你不用给家里打个电话吗?明天开始就没这么方便了。”我顾左右而言他,企图蒙混过关。
“我这两天一直在想,为什么看你有种亲切感,你以前id叫‘木马家的闪闪’是不是?”
被小偶像当面查了水表怎么办?那当然是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木马的应援曲《muma》词是你写的词吧?”
爱豆能不能离饭圈远一点啊!
王歌说的那首应援曲,不仅是词是我写的,曲也是我写的:“那是什么?”
“金闪闪你不够朋友哦,我出道时候的鬼样子你都见过了,你居然不愿意在我面前脱掉马甲呜呜呜,我马上告诉周沐学姐和冯翎学姐,你来参加节目了,让她们俩过来找你打架。”
王歌把手机举在我面前,打开微信准备给我的偶像们发微信。
我说过我曾经是写同人文的。
而指引我走上写同人道路的便是周沐和冯翎。当年的我不是个正常人,喜欢写沙雕文不说,还偶尔剪一剪鬼畜视频。你也知道鬼畜嘛……什么冯翎倒拔周沐,周沐草原放冯翎之类的烂梗,由我创造并发扬光大,成功舞到正主面前。
以至我两个美丽大方又优雅的推都曾在握手会上信誓旦旦说要暗杀我。
“哎呀,你真的认错了。”我死鸭子嘴硬。
王歌晃了晃手机:“你应该知道沐沐姐记人超厉害吧,我发了你照片给她,她说等我下岛她来接我。”
顺便杀了我是吗?
其实多年前的我和现在差了蛮多的,比起当年我瘦了差不多30斤,圆脸变成瓜子脸,曾经的齐耳短发变成了如今的齐腰大卷,再加上我的两个推两年前相继“毕业”在娱乐圈各自打拼,我本人也随之告别剧场打call的日子,那个我用了很久的id如今也早已停止更新。
也就是周沐这种有着变态记忆力的人能一瞬间想起我。
“好啦,我就是那个闪闪,你不要跟别人说哦。”我有信心,堵住王歌的嘴我就不会再持续掉马。
王歌见我承认,又问我:“你会不会生气啊?”
“因为你翻我家底吗?”
“嗯。”
“如果是别人我可能已经不理他了,但是你不会。”
“为什么呢?”
“因为你是小鸽子啊,我是看你长大的。”我想着这么快掉马需要补偿,胆大包天地揉了揉王歌的头发。
虽然我从未推过她,但如果有人去翻一翻王歌历年应援列表就会发现,每一年我都会凑一些“人头”。因为王歌是被周沐和冯翎护着长大的,于是我对她便多了一份偏爱。就像是你的侄女或外甥女,虽然不是亲生的,但是逢年过节会给包红包一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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