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血糖而已,老毛病了,想着晚点去吃早饭也可以,没想到摔在了你面前,好丢人。”朗月笑着将头转向与我相反的方向,像是有些害羞不想回忆早晨的窘样。
“低血糖严重的话也是会致命的哦。”我拿着之前在网上看到的极端案例吓唬她。
朗月没有王歌那样不怼我两句不舒服的习惯,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哦对了,”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我叫金闪闪,就是闪闪发光的那个闪闪。”
我用手在耳边做出五指指尖并拢又张开的手势,企图模仿发光的样子。
“你姓名牌贴的挺明显的。”朗月指了指我贴在腰上的名字,然后她伸出了手:“我叫朗月,清风朗月的那个朗月。”
“哦对了,”她接着说:“你这个自我介绍,比初舞台的有趣。”
嗯?我初舞台怎么自我介绍来着,我好像有点不记得了。
我们互道晚安,各自入睡。我尚未习惯在镜头注视下入睡,练习室的摄像头又不像寝室可以遮挡,我十分僵硬得躺成笔直的一条,脑海里放映着没有逻辑的画面。
这样的睡姿导致的结果是没睡多久,手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睡着没,但是被麻醒后再也没了睡意。
一直躺着也不是办法,干脆蹑手蹑脚起床,去隔壁训练室接着练习,并且祈祷雨早一点停,哪怕能回房间睡两个小时也好。
脚底下的动作我还是有点没明白。
说白了就是左脚前右脚后跳跳跳跳,再左右脚交叉,再跳跳跳,但速度太快了,导致我要么脚叉不过来,要么险些把自己绊倒,要么就是脚上顺了但是左右手打架,或者手和脚都不打架了但是又会慢半拍。
“你不要急,慢慢来。”
我转身过去发现朗月正虚靠着门看着我。
“你先不要管手,看脚底下,这一趴脚下的动作是要难一点,但其实跟第一段的脚步动作比起来只是多了一点细节。”她走过来站在我身边:“你看,第一遍是这样。”
“第二遍是这样的。”她跳的很慢,像是0.5倍速播放:“这里脚多点一下,这里多往右后移了半步,还有你要是容易被绊倒的话,其实左脚稍微跳起来一下就好了。”
对我而言难到不行的舞步就这样被朗月轻巧化解,她说:“你试试看。”
可能是天赋异禀,也可能是这两天教了太多的“学生”,不得不承认朗月是很好的老师。
我终于不再被自己绊倒。
“你再试试带上手部动作。”看着我准备从头开始跳,她打断我:“就从刚才那个地方开始跳就可以。”
熬夜到现在,我大脑的转速已经变慢,整个人某种程度上都在靠着肌肉记忆动作,朗月看我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下一个动作要干嘛,问我:“困了吧。”
“嗯。”我回答:“你不困吗?”
“刚睡得很好,已经不困了。”
从我出a班训练室到发现朗月站在门口,也就不到一个半小时,她知道我会绊倒自己,那怎么也在门口站了五分钟以上。
这算什么“睡得很好”,懒觉爱好者我本人实在看不懂。
朗月推开窗户向外看了看:“外边雨好像停了,要回去睡觉吗?”
原来雨停了。
走在回寝室的路上朗月还在给我解释这个编舞的思路,说脚底下的动作一般跟手上的都是协调的,如果手上的动作向左那么脚上的动作基本就会向右,这是肌肉发力决定的,如果同方向就会显得不好看同时发力也会有问题。
“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要多跳,形成肌肉记忆之后你就会发现一切都变得很轻松。”
我醍醐灌顶,忙夸朗月真厉害。
雨后海岛的凌晨十分宁静,海浪卷着海鸟的叫声令人心生愉悦。如果说有什么美中不足的地方,大概是海风狭着寒意吹进人的骨子里,尽管裹紧了节目组发的羽绒服,我依旧没忍住哆哆嗦嗦打了个喷嚏。
朗月听到我打喷嚏忙从包里翻了纸给我:“等下看值班选管那有没有姜汤喝一点。”
“没事,回到室内有暖气就好了”我揉了揉鼻子:“就是冷空气搞得我鼻炎发作。”
黎明岛不是个大岛,我们的城堡就更小,从练习楼到宿舍楼也就200多米,我第二轮喷嚏还没打出来,宿舍楼的暖风就已经将我环绕。
“你要是还有什么弄不明白的,睡醒来找我。”在楼道分开前朗月如是说。
“好。”我并不善于拒绝他人的好意。
当然我也知道朗月大概率是在跟我客气,但我并不介意跟我的观察样本更熟悉一点,这样以后采访心路历程时才更理所应当。
第7章 主题曲任务(三)
早上是王歌叫醒的我。
醒来的时候邢楚姚和赵雨停已经去练习室了,王歌说看我前一天回来的晚,想我白天多睡半小时。
“昨天是不是气到你了?”
“是。”王歌倒也不遮掩。
“对不起啦,我知道你一直很尊重舞台,但你也要承认个体差异对吧?”我厚着脸皮去拉王歌的手。
她重重在我的手背上打了一下:“起床吃饭,再不吃赶不上小考了。”
她嘴上虽依旧说着自己气并没有消,临考前还是帮我顺了一遍动作:“你去找朗月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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