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就停在那里,那群白痴还未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车内六人才依次跳下来。
王老二一边跑,一边回头朝他们猖狂大笑:“你们这几个煞笔!进了黑店都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要带他回快乐老家,强取豪夺了他!”
说完,王老二继续狂奔。
奔着奔着,王老二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脚不自觉放慢。
他后知后觉地扭过头,盯住那边马车外的人数——
一、二、三、四、五、六。
六个人没错……
那自己抗的是什么?
心里隐隐有不好预感升起,王老二缓缓抬头,看向自己肩上——
只见自己麻袋里原本套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把琴!
瞬息功夫,琴从他的麻袋里飞出来,然后落到远处俊美的白衣青年怀里。
王老二扛着条空麻袋,眼睁睁看着褚彦一步十米朝自己走来。
他倒吸一口凉气,拔腿就跑。
鸡飞狗跳,惨叫连连。
一炷香后。
山匪王老二浑身冒血地躺在了地上。
他错了。
他真的错了。
他本以为这几个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公子少爷,没想到都他么的是修真者。
你修真者不骑你们的灵兽飞行法器,来黑马店里租马车是要搞毛!
弟子楚铧见王老二一动不动,忍不住问:“师尊,您将他打死了吗?”
褚彦:“没有。”
风青阳蹲下身探了探鼻息:“确实还在喘气。”
越长卿站在一旁看他的惨状,啧啧称奇:“上一个这么惨的,还是一只鸡。”
不管看多少遍,他还是觉得褚彦抱着琴砸人的场面很壮观。
停了下,越长卿又补充:“不过你比鸡幸运,鸡死了你没死。”
王老二没听见什么鸡不鸡的。
他现在整颗心都被蹲在他身边的比女人还漂亮的男子吸引。
他正拿着一条绣帕替自己擦拭脸上血渍。
哪怕隔着这么浓重的血腥气,王老二也能清晰地闻见绣帕上淡淡的香气。
王老二感激地望着他,张张嘴想对他说点什么。
然而还没等他吐出第一个字,那细白的手指就拿着绣帕粗暴地塞进了他的嘴里,令人生生作呕。
腰部有尖锐冰冷的刺痛楚传来。
风青阳垂眸看着他,温柔的脸上,嘴角却挂着丝诡异的笑,对他无声张嘴:“你、要、强、取、豪、夺、了、谁?”
王老二:!!!
麻麻,救命!
这人比抱琴砸人还恐怖!
王老二惊恐不已,他想要挣扎,想要爬起来。然而每动一下,身下的刀子就捅的更深。
借着身体遮挡,其余几人都没看见风青阳的动作。
林逸汀走到褚彦的身旁,冷冰冰着一张脸说出比十年杀鱼还要冷冰冰的话:“师尊,为何不直接杀了他。”
“凡人的事凡人管,自有官府来收拾他。”顿了顿,褚彦看了林逸汀一眼,语气莫测:“身为修士,杀人很简单,不杀人才难。”
林逸汀手微微收紧了一瞬。
他低下头,“弟子谨遵教诲。”
而另一边听见两人谈话的风青阳,正准备捅刀杀人的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把匕首抽了出来。
王老二神经顿时松懈下来,两眼一翻,终于昏死了过去。
风青阳看向褚彦:“师尊,他好像惊吓过度昏过去了。”
褚彦道:“不管他。”
这条路是商道,往日里山匪劫徒虽多,官兵捕头也不少,过不了多久他就会被路过的发现。
风青阳站起来,走到褚彦身旁,乖巧无害地弯眸:“好。”
没有车夫,但马车和马还在。
林逸汀主动担任了车夫,继续前进。
三日后的清晨,几人终于抵达石崖谷。
石崖谷很大,千丈崖壁伫立两岸,中间一条天堑,其中长满巨树和灌丛草藤,里面虽没什么可怕的灵禽猛兽,但因为路不好走还没啥阳光的缘故,往来行人甚少。
而嘟嘟鹤,就快乐地生活在其中。
这种灵禽有点蠢萌,很容易发现,寻声音去找就行。
找是好找,然而抓了半天,风青阳四人总共也才制服一个。其余的几只他们抓回来也没能看住,都跑了。
褚彦不帮忙,就这么站在一边旁观他们吃瘪两个时辰。
越长卿看不下去了,牵着唯一的嘟嘟鹤问褚彦:“你在戏弄他们吗?”
褚彦看他一眼:“本尊是那种人吗?”说罢,褚彦虚虚抬了抬手,一卷散发着墨香的秘籍出现在他的手里。
褚彦垂眸展开,淡黄色的宣纸上,洋洋洒洒写满了字,字迹飘逸隽美,矫若游龙。
纸的最右端赫然四个大字——御兽心经。
越长卿:“这是什么心法?怎么看上去墨迹这么新鲜?”
褚彦:……几天前的晚上刚写的,当然新鲜。
不过褚彦没给越长卿多解释,他抬抬下巴示意:“去把他们都叫过来。”
越长卿:“行。”
越长卿牵着嘟嘟鹤准备去找人,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太上长老,褚彦应该对自己恭敬尊重,而不是这么自然地使唤自己。
扭头盯着那边站着不动的褚彦,越长卿决定硬气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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