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天子关怀,顾睿洲被顾奕辰扶着上前谢恩:
“谢陛下关心,微臣的伤不碍事。更衣时听闻陛下遇刺,微臣救驾来迟让陛下受了惊,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见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的顾睿洲要跪地,皇帝忙将其叫起,又命郑诚赐坐:
“你衣衫尚未来得及更换,便赶来豁出性命救驾,分明是有功,而且是大功,何来的请罪一说?”
顾睿洲捂着伤口,神情痛苦又愧疚:
“谢陛下关怀,陛下面前,哪有微臣坐的道理。祖父自小便教导,忠君爱国是天楚男儿的本份,护君护国更是顾家的责任。君辱臣死,今日陛下受惊,微臣本就是戴罪之身,何敢同陛下邀功。”
皇帝眸色闪过满意,面上却对顾弘章怪罪,说其对子孙教育过于苛刻。
顾弘章同顾青云,同顾睿洲一样,谦卑的认下救驾不利之罪,却不认教育苛刻之言。
楚承曜盯着顾睿洲的背影,眸中暗流涌动。
太子和秦宗良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对昨日之事的可惜。
太子转头,不悦的看向在皇后身旁伺候的太子妃,心中越发的嫌弃碍事。
不夜侯。
安知闲给两人添了热茶,又将一旁的茶点放在林锦颜手边:
“昨日的事,应该是太子和秦世子所为,我跟着驸马爷去偏院,见到林小姐毫无异状时,便知林小姐已然破局。”
林锦颜搓了搓手,接过热茶捧在掌心笑着道谢:
“我大表哥曾和长公主定过亲,为了避免闲话,自然不会去公主府的。祖母素来不爱去他府,长公主又亲自给我下了帖子,还特准我携姐妹同去,就是怕我推脱不去。我应下时,就想到这对有心之人而言,是个下手的极好机会。”
安知闲打开门,对守在门外的竹青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后关上门再度坐回来:
“将军夫人不会同去,确实是个下手的好时机。昨日林小姐同坐的人挨个被叫走,林小姐还故意找了由头将洪九留下,倒像是刻意帮人打消顾虑,催人动手一般。”
林锦颜笑眯眯的捧着水杯喝茶:
“千日做贼易,千日防贼难。既然知道他们会动手,不如助他们一把,也好知晓他们后面的打算。”
水杯中的热气,宛如薄如蝉翼的轻纱一般,在林锦颜面容上悠然晃动,衬的她明艳的脸温柔如水,安知闲有一瞬间的走神,瞧见对面的女子眼神中带着疑问,安知闲豁然回神,端起茶杯润口,掩住尴尬和悸动:
“咳…林小姐说的是。但依照昨日看来,不管是太子还是晋王,或者是秦世子,都对将军多有忌惮,否则也不会祸水东引,不敢明着朝林小姐下手了。林小姐是如何断定,太子妃定会帮着说话?”
“并不能断定,我只是知道不管是谁做的局,都不会真的对我动手,顶多用些手段,使我迫于名声逼婚罢了。太子妃前段时间开始,就和太子不睦,我只是在赌。就算赌输了也无妨,我并未中招,想找个脱身的理由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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