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行人等回到皇宫,更衣过后就开始亲审。
燕宗起和张呈跪在殿中,皇族宗亲立在两旁,大气都不敢出。
金卫将被俘的李昭和另一名受伤残活刺客,带至一旁的偏殿,两刻钟后将重新换过衣衫的李昭拖到殿内。
虽换过衣衫,也草草擦过脸上的血污,但李昭自打被拖进来,就似一滩泥般瘫在地上,只剩短促的呼吸能看出人还活着,血迹自嘴角蜿蜒而下,露出的一截手腕皮肉外翻,看着甚是骇人。
金卫跪下,双手高举供词:
“陛下,此人名为李昭,是漠北费心培养的密探。据李昭供述,不光是此次行刺乃漠北所为,就连前些日子的发生的几起刺杀,也是他们所为。”
“包括陈御史的孙子陈霄,弘安伯府世子朱典骅,还有秦国公府的二少爷秦宗衡。意在挑唆朝中重臣和几位殿下互生嫌隙,导致朝野不合君臣离心,漠北伺机趁乱起兵。”
“李昭混进禁卫军多年,当上百夫长一职,共统领百名禁卫军。事先李昭将真正的禁卫军下药迷晕,将漠北人换上禁卫军着装。此次暗杀,包括李昭在内,一共六十人,除罪犯李昭外全部伏法。”
说到此处,金卫以头触地:
“微臣蒙陛下信任,担当护城军统帅,却将如此多的刺客放进城内,害陛下受惊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皇帝细看过证词,示意郑诚拿给顾弘章瞧,将漠北和金卫燕宗起张呈三人一顿怒骂,将几人暂押天牢。
眼神如刀一般刮过李昭,皇帝脸色阴霾下令:
皇族宗亲,皇子公主,朝中文武百官,配合护城军自清自查,若有与漠北交往过密,隐情不报,藏匿贼探者,便是抄家灭门之罪。
今日去往山川坛的禁卫军挨个清查,查出丝毫问题不必回禀直接格杀。
李昭管辖的百位禁卫军皆杀无赦,另军中与李昭交好者一概不留。
原本一滩烂泥的李昭闻言,眼中痛苦万分,挣扎着想抬头说些什么阻止,却因受伤太重,只能在喉头发出嗬嗬声,在悔痛绝望中被拖出大殿。
皇帝赐了李昭刑罚,遣殿内众人,皆观完李昭行刑才可回府,将顾弘章父子单独留下说话。
众人听闻可以回府,紧绷的心弦得以放松,纷纷恭敬行礼告退。
“大将军,依你看今日之事,当真只是漠北人所为?”
顾弘章:“陛下,李昭供词上言明,这些密探在年前,皆单独化作寻常百姓或商人潜入京都,确实极难辨别。护城军能放人入城,说明路引为真,几十份路引,若是没朝中人协助,恐难完成。”
皇帝脸色晦暗不明:“正是此理。这些路引说明朝中有人与漠北人有勾结,或为钱财所动,被漠北人利用。也或是,想杀了朕取而代之。”
“这朝中,朕最信任的便是你们顾家。顾家世代驻守北境对战漠北袭扰,对漠北也最为熟悉。朕将你们留下,就是想你们秘查此事,不可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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