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医出了大殿,后背的冷汗被风吹过,激的他打了个寒颤。回头看了眼大殿,大步朝着太医院而去。
到太医院坐下,喝了一大杯热茶,陈御医才感觉身体回暖。仰着头靠在椅背良久,听到叫他去翠微宫问诊才睁开眼。
坐直身体打起精神,正欲起身时瞧见面前的书案上,不知何时出现的对折纸张,陈御医本以为是谁放的药方,打开看过内容之后,惊的他豁然起身,左右扫视着出声询问:
“方才谁来过?”
正抓药的唐医士,闻声放下手中的东西走来:
“陈御医,方才来过几个宫中的侍女,来拿几位贵人的药剂,可是出了什么事?”
陈御医将纸张团成团,塞进衣袖:
“无事,你去将我的药箱拿来。”
将陈御医送走,唐医士扫了眼陈御医的书案,若无其事的转身继续抓药。
翠微宫。
陈御医给柔妃和小公主把了脉,开了些安神的汤药,又劝小公主忧思伤神,想开些才是。
陈御医起身告退,楚承曜笑着相送。
二人走后,柔妃不解的看向自己女儿:
“你整日都想些什么呢,怎会忧思过度?”
小公主张了张嘴,想到林锦颜,本欲出口的话转了话音:
“也没想什么,最近老梦到那个李昭,还有山川坛的刺杀,睡的不安生罢了。”
“那都过去了,快别想了,怪瘆人的。”
“知道了母妃。”
出了屋子,陈御医行礼让楚承曜留步,抬脚欲走,被楚承曜叫住:
“陈御医,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院中的僻静处:
“听闻将军府进宫寻药材,陈御医还去给安北将军诊过脉,不知安北将军是何症状,寻的是何药材?”
“是个稀奇的药引子,用于治疗旧伤有奇效,安北将军新伤养了几日已无大碍,可却引起旧伤复发,故而进宫寻药。”
楚承曜点点头:“原来是这样。父皇最信任的御医,除了院使和院判,便属陈御医了,有什么风吹草动,还盼陈御医告知。”
陈御医恭敬道:“微臣多年前便已追随殿下,自然唯殿下之命是从。”
楚承曜目光带着探究,盯着陈御医的背影消失在院外。
陈御医回到府里,只觉心神乏累,打发心腹守在门口,独自在屋内静坐。
缓和了心神,拿出衣袖中的纸团,展开扫了眼纸上的桂花,将纸放置在烛火上点燃。
火光映照在陈御医的纠结忧愁脸庞上,忽明忽暗,宛如陈御医此刻的心境一般。
纸张烧完,陈御医的思绪回到几月前:
那时刚安葬了岳家老爷子没两日,一切都已经平息,自己刚回到府中,管家送来一封信,说是塞到门缝里并没看到送信人。
信上说,有自己在岳老爷子的病因上作伪证,并且参与谋杀的证据,若不想证据被太后知晓,下次按照来信行事。
第二次来信,是在金卫将军中毒时,信放在自己的马车里。让自己除了皇帝,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毒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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