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腰拿起放在桌脚下面的包,拉开拉链,里边儿全部装着烟。
“我给你带的。”姜卓献宝似的说。
许秦烈扫了一眼,嘴里咬着吸管,“你这是把家产都掏给我了?”
这烟是他平时抽的,云星镇买不到,跟姜卓聊天的时候提了一嘴,这傻缺竟然给他带这么多。
身边那群狐朋狗友在知道他被流放之后,一条信息也没发,更多的是看热闹的心理。
许秦烈门儿清,那些人和他交朋友看中的是他许家少爷这层光鲜亮丽的皮。
要是没了这层身份,他连个屁都不是。
只有姜卓这傻缺,从来没变过。
许秦烈感动之余还不忘记损一句:“你想抽死我就直说。”
姜卓瞪了他一眼,佯装生气,“我他妈就打算这么干。”
“哦,对了。”姜卓在口袋里掏了半天,掏出条金项链,细细的一条,上边儿坠着个小小的玉石貔貅。
看款式是女士款的,许秦烈眯着眼睛看了几秒,他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姜卓递给他,“来之前秦姨偷偷塞给我的,让你实在过不下去了就把这玩意儿当了
给你转账的话,许叔会发现的。”
“........”
许秦烈看着手里躺着的金项链,诡异的安静了将近一分钟。
论最了解他的,还得是老妈。
姜卓看他脸上的表情,“你不会要哭了吧?”
许秦烈和他互相对视了一会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放屁。”
天很快黑了,姜卓拉着许秦烈嚷嚷着要尝尝本地菜,林凡要走了,姜卓不让。
林凡求助的眼神看向许秦烈,他今晚还得回去陪奶奶吃饭。
许秦烈摁着姜卓的头,“走了,他要回家。”他转头对林凡说:“今天,谢谢了。”
林凡摇头,笑了笑,“没事儿。”笑的时候,两颗小虎牙隐约露出来,有点尖。
姜卓要抬头,又被许秦烈一把摁下去,林凡走了他才放开。
姜卓挠着头嘟囔:“干嘛一直摁我头?”
许秦烈面无表情,“刚才有只虫子,”拍了拍手,“被我摁死了。”
“啊?真假的,我靠,恶心。”姜卓用力拍打自己的后脑勺,发出“邦邦邦”的响声,是他脑袋瓜的声音。
许秦烈抬脚率先走了,“行了,别拍了本来就傻缺,吃饭去。”
林凡回到家,把车停好就闻到了一阵香喷喷的炒菜香。
他家是爷爷和奶奶年轻时自己盖的,三间平房连在一起,虽然有点破旧但收拾得很干净,院门用红漆刷过,里边儿也比较宽敞,种着一颗柿子树,他小时候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等待柿子熟往下掉落的瞬间。
院里放着一张木桌子和两张木凳子,夏天比较热,他和奶奶就在外面院子摆着木桌子吃。
林凡走进厨房,看到了奶奶忙碌的身影。
“奶奶。”他喊了声。
奶奶拿着锅铲转头,笑得脸上的皱纹都生动了,“小凡回来了啦,正好,你把饭端出去吧。”
奶奶今年六十了,精神头很好,是个闲不住的主儿,她常说那句,闲不住,闲了浑身难受,是个劳碌命的。
对此,林凡有时候也挺无奈的,不过也随了奶奶的意愿。
祖孙俩吃着饭,边聊天儿惬意又舒适。
许秦烈带着姜卓吃吃喝喝,感受一把云星镇的烟火气儿。
两人沿着小道走,路过一家网吧,姜卓眼睛一亮,舔着手里的冰棍儿,“少爷,咱俩好久没solo了。”
网吧玻璃门上把上挂着张“营业开始”的牌子,许秦烈往里边儿扫了几眼,没多少人。
“走吧,来一把。”他说。
姜卓把剩一半儿的冰棍儿两三下嚼进嘴里,冻得他又在嘴里炒了一遍。
许秦烈嫌弃地看他,“滚,好恶心。”
姜卓边吸边笑,实在没忍住一口喷了出来,抬头的时候看到一姑娘正盯着他俩。
表情有点儿...难以形容。
“靠!”姜卓觉得没面子,骂了声。
许秦烈走到前台,右手边一排电脑,几个人在四排,那键盘都戳出火星子了。
他收回视线,下意识地往兜里掏了掏,伸出手空空的。
啧,没带身份证。
他转头看姜卓,问他:“你身份证呢?”
姜卓拉开背包,把身份证拿出来,“这儿呢,你的呢?”
“我没带,算了,看你打吧。”许秦烈说。
姜卓把身份证拿给前台那姑娘,她在机器上扫描了一下,眼睛时不时地往俩人身上瞟,“计费方式是按照每小时计费,一小时五块钱...”
“咱玩多久?”姜卓问。
许秦烈说都行,“随便先开几个小时吧。”
姜卓点点头,先要了五个小时,扫码的时候前台姑娘突然说:“你好,我们这里可以用身份证号码登记,”她看着许秦烈说。
许秦烈思考了几秒,报了一串数字,还没等那姑娘说话,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起来像这儿的老板或者管事之类的。
走过来的那位上下打量着他俩,微微仰着头说:“身份证。”
那语气,许秦烈有点儿不爽了,“没带,她说能报号码。”
男人扫了一眼刚才那姑娘,“以后没身份证别开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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