缴费,抽血,做b超,贺江跑上跑下,全程都抓着他。
他去抽血,贺江在旁边死死盯着他,没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医生说:“他常年营养不良,胃病很严重,生冷辣一点都不能碰,得好好养,我给他开点药!”
“不用。”
白钰话还没说出来,就被贺江“你有种敢说,我就弄死你”的目光,给噎回去了。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
“饮食清淡,得有营养,多喝汤补补,鸡汤鱼汤都可以,不过也不要多喝,一周两三次。”
白钰兴致缺缺,贺江比他这个病人都听得上心,他的胃太金贵,但现在他没有金贵的命了。
亲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如果不是大哥还在牢里等着他,他可能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贺江一出医院,就把他训了一顿。
“药记得吃,听到没有?不把自己的身当回事,疼的还是你。”
在他生病这件事情上,贺江一直非常严厉,其程度一点不亚于父亲拿着棍子打他两下。
小时候他最怕贺江生气,因为贺江一生气,他就没钱花,没零食吃。
白钰想说,他有好好吃饭,有好好吃药,他从前喜欢吃的、想吃的,现在都不敢吃了。
他只是缺钱,买不了大鱼大肉,天天白粥、挂面,能有营养才怪。
可是,他一句话的都说不出口,说出来好像是在求安慰。
只是谁都可以误会他,被贺江说一句,他就觉得委屈的不行。
贺江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发现他还在原地发呆,转头往回走。
“怎么哭了?”
“没有,你看错了,我没哭。”
白钰别过脸,手指按压了一下眼角,快速的用手背擦掉,眼眶里的水汽瞬间就蒸发了。
白家的事贺江是回国以后才知道的,知道后就一直在找他,结果他号码换了,动用了点关系才知道他在给华如芯当助理。
两人一前一后上车,一路上沉默不语,白钰拒绝交流,贺江拿他没办法。
“我到了,谢谢。”
白钰的客气,让贺江感受到了他的疏离。
“不请我上去喝杯水?”
他看了贺江很久,久到贺江都以为他要拒绝了。
白钰闭上眼睛,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过了一会再睁开。
“你来吧。”
贺江看着他纤瘦的背影,漆黑不见底的瞳孔微缩,充满了心疼。
小李打破了沉默:“贺先生,您还需要去什么地方?”
“不用了。”
贺江下车掏出钱包,随便抽了几张,打发了代驾,跟着白钰上楼了。
这里的环境,贺江看一次难受一次。
白钰没关门,贺江进来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实际上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差。
潮湿、阴冷,客厅就巴掌大,一个沙发占一半,电视机柜往沙发前一放,几乎没有多少空间了。
贺江个子高,原本就狭小的空间,显得更拥挤了。
“喝吧,喝完了,赶紧走。”
砰!
水杯放在茶几上,白钰冷硬的态度,更像是被人踩住了尾巴,吃疼而故意装出来的。
吃苦的是他,心疼的是自己。
贺江都心疼死了,哪舍得对他发脾气,刚坐下,沙发就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中间还有块塌陷下去了,坐得很不舒服,调整了几次都硌人。
贺江的动作,白钰看在眼里,扔了一个靠枕给贺江。
“今天出门急,忘了垫。”
贺江接下,垫在沙发上,在坐就舒服多了。
贺江捧着水杯喝的很慢,白钰一直在旁边站着,一杯水贺江喝了快半个小时,眼看天都要亮了。
白钰熬不住了,死死咬着下唇提神。
贺江无奈地轻叹:“你还缺多少钱?”
“什么意思,要给钱我啊,那你想要什么?”
白钰去关上了门,静谧的空间,能听到他们两人说话的回音。
不过白钰没有给贺江说话的机会,接着说:“其实你跟那些想睡我的人,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你想睡我的时间更久一点。”
“贺江,我到底是有多可悲,现在只能沦落到用身体换钱吗?”
砰!
贺江放下水杯,还有一大半水溅出来,茶几全是水。
贺江脸色难看至极,薄唇紧抿,语气带着罕见的温怒:“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钰,我们从小就认识,我这十几年怎么对你,你心里清楚,如果我真的只是要你,你觉得以你现在的情况,你能反抗吗?”
白钰脸色瞬间白了,双拳紧握,他知道贺江说的是事实,但对他来说这就是奇耻大辱。
贺江不是他二叔,不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如果贺江是他的敌人,他可能三年前骨头渣子都不剩。
任人宰割的滋味,并不好受。
“不能,所以贺总想怎么样?”
“你能给我多少钱,如果数字让我心动的话,和你睡一觉也不是不行。”
白钰边说边脱,外套都被他扔在地上,体桖都被他掀起来,露出一小节白皙纤细的腰身,只看了一眼,贺江就口干舌燥。
贺江按住了他的手,将衣服放下来。
“我喜欢你,从来没有想过强迫你做任何事情,如果有一天你是心甘情愿这样做,我会更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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