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了然,方渡燃吃了很多苦,他们只希望方渡燃以后能健康快乐地成长,但孩子自己在意,他们当然是支持的。
“那就听小燃的,我回去跟你干爸说一声。”
安靖起身嘱咐:“身体还是最重要的,不要学太晚。”
“马上就睡了。”方渡燃伸手把试卷一合:“今天不看了。”
安靖走后,他又翻开,跟郁月城把最后几道题的答案对了。
方渡燃不想给干爸干妈丢脸。
现在有了母亲留下的这些关系,他身上带着母亲的姓名,就更不想把上不了台面的一面展现出来。
腺体的伤不稳定,至少那时候不用戴着这么明显的手术药贴,让人看了胡思乱想。
要是还能考个拿得出手的学校,就更好了。
这一点在他心里占比也很大。
身体恢复得快一点,时间多一点,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就是现在身体没法累着。
挺不爽的。
不想那些没边际的重点大学,国内普通的本一他想考一个。
虽然他这个愿望有点不切实际,也没说过,但心里真的有计算过分数。
每科要考多少分能过线,他现在只敢算一算压着线的分数怎么配。
要是放在十二中,让人知道大概率会被嘲笑。
来十二中上学的人,高二七班的人,居然也有做梦想考本一的?
方渡燃能滋生这种狂妄的念头,多半是郁月城这位老师教得太好,经常让他觉得只要他肯下功夫,试卷上的题其实都没难到做不出来的地步。
他不希望干爸干妈跟人介绍的时候,要说他因为身体不佳,正值十八岁的大好年华,学也没上,闲赋在家。
再一打听,学校还那么烂。
青训十二中——全省出了名的“少管所”,郁家不介意,郁月城不介意,那是非同寻常的关系。
外人不会那么想,只会觉得他身为母亲的儿子,廖茵茵曾经是名门世家,大家闺秀,她的儿子不学无术,一无是处。
会给母亲的声名摸黑。
没有的时候他都想不到这茬儿,会继承下母亲留给他的这些人脉关系,那就不得不在意了。
很在意。非常地!
郁月城给他对完答案,还把他这两天做的验算和做过的题都查看一遍,找他的薄弱点。
方渡燃学习早就超过八小时,今天直逼十一小时去了,合上课本什么也不管了,全交给郁月城。
自己歇下来,从柜子抽屉里拿出来一张银行卡。
那天跟许烈阳他们一起聚的时候,他带上了证件,中途让郁月城在商业街停车,去几个银行把他的资产都整理过。
之前接单的存的钱,郁月城做账的时候还添进去几万,和十几笔他没做过的东西,把他零零散散的单和收入做成稳定来源,才把属于他的独立身份证明弄出来。
加上方正海以前每个月给他的生活费。
方渡燃在明智初中部的时候,方正海就很大方,鼓励他去结交那些有条件的同学,为以后社会化成功,步入精英领域做准备。
明智初中部不像十二中,遍地都是富家子弟,但在榕城几个区里已经是收费高的私立学校,可能因为这个,他的生活费也是看齐的。
到了青训十二中,生活费就更宽裕了。
他虽然没有家,有的是实验室,但是花钱上面跟那些家境优越的子弟一样。
从来不主动问方正海要,方正海就按时给。
如果他需要拿钱交际,或者培养那些烧钱的爱好,方渡燃想方正海一定会大把大把的给。
他是做梦都想把自己打造成为一个方方面面都完美的alpha。
跟人打交道也一样,可惜方渡燃自从发现方正海的项目,就一直对着干。
这些年他也没有大开销,顶多跟许烈阳他们出去吃吃喝喝,玩一玩,不查不知道,一查居然还存下来不少。
方正海还留下的一张副卡,已经被涉嫌刑事案件被冻结了。
方渡燃把零零散散的钱全部提出来,存进郁月城后来给他办的属于他的第一张卡里,作为之后的学费和生活费,差几十块钱零头就能凑出来一百万了。
其他跟过去有关的卡,全部注销掉。
至于买房剩下那一百二十万······
“这是什么?”郁月城整理完,看他把一张明显是高级客户的银行卡递过来,没有接。
“是上次卖房的钱。”
方渡燃说话的口吻很寻常,就像是递给他一杯甜蜜可口的果汁。
郁月城还是没接,方渡燃把它塞进郁月城的衬衫口袋里。
“是给你的生日礼物。”他说:“虽然有点晚吧,但心意没变。”
“怎么突然给我这个?”郁月城问。
他的生日,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早就想给你了。”
方渡燃说:“从青苗基地回来的时候,站在你家前院里,就想给干爸做见面礼。那会儿我真是昏头了,来你家居然空手,连个小礼物也没带,现在想想都很惭愧。干爸干妈还等了我们那么久。”
郁月城似乎没客气:“那你应该给我爸爸。”
“太少了。”方渡燃说:“在金额上看,太少了。要是给干爸一张卡,才这么点,我绝对是自取灭亡,这还不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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