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郁闻礼将他心里的答案一字字摆出来:“喜欢肯定是真喜欢,我也很喜欢小燃,他身上有很多超脱年龄的特质,也是一个坚韧优秀的好苗子。”
稍做停顿,他客观且理智道:“但是光靠喜欢不能成事。你从小就很会为人处世,不是个书呆子,这些道理你都明白。月城啊,你只靠喜欢,不能成事。弟弟弟妹、包括我和你小姑,也不能光靠对小燃的喜欢,就不考虑大局。”
“况且,他们从来没有反对过你和小燃在一起,他们是在用整个家族的轻重来对你让步。”郁闻礼提点道。
“所以我得明事理。得顺从。”郁月城侧过头看他:“是吗?”
郁闻礼从感情上,是很不希望看到郁月城这个好孩子受伤,但就如他所言,很多事情,不能光靠感情用事。
“你现在负气,是应该的。”他软下心安慰:“我是看着你和小燃怎么走过来的,他们没有亲眼看到,想象不到你们吃了多少苦。大伯是亲眼看到你们吃苦受罪,好不容易才慢慢好起来。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你们前路平坦。”
郁月城不接话,也不应声。
郁闻礼知道这是他在表达抗拒。
道理谁都懂,人却是有感情的动物,再聪明的人,也会有犯傻的时候。懂得再多,也有不顾一切往火坑里跳的。
郁月城跳过一个火坑,耽误了两年,那是他还年轻,现在不能再放任他执迷不悟。
“其实,换个角度去想,你去留学,对你和小燃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郁闻礼换言道。
果然,郁月城听到这话才抬眼。
他接着说:“小燃现在的身体情况,以后还需要长期地治疗和康复训练,钱的方面不用去担心,这个项目在青苗基地的投资金额非常充足,加上你父母愿意接受他继续做郁家的干儿子。但是有些事恰好不是钱可以解决的······”
郁闻礼说到最后,凑近放低了声:“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当你有了好的发展,小燃他现在没有了方家的背景,也没有其他的支柱,是不是往后在郁家,跟他有关、跟你和他有关的事,你就可以说上话?”
郁月城垂下眼沉思。
他想过个中牵扯,但是不想在方渡燃的身上附加上太多别的东西,他原本只是想着只要他和方渡燃,两厢情愿,单纯地过好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就好。
因为爸爸妈妈都很喜欢方渡燃,方家也没有人阻拦他们在一起,他原本只觉得这些问题都没有就好了。
再往深里去,家族、家庭、关系、利害深浅······
这种种他想得到,他能理解,他都明白,只是他自己刻意地去割裂。
郁月城总希望他和方渡燃之间的感情,是可以一日从前,就那么简简单单的。
就像是他们在十二中上课的日子,哪怕是方渡燃忙于备考的时间里,就那么日复一日一起上课,做题,学习,挤时间出来就单独呆在一块。
这都太过于理想了。
郁闻礼说得没错,他是需要在郁家能说上话,能拿主意的话语权。
郁家的家风很正,对待晚辈的态度,郁治书也偏向于传统的严厉,但他们都还没在任何有关利益的层面产生过纠纷。
郁月城一直没有像同辈人那样接手一些产业来练手,介入家里的生意往来,虽然人脉关系上维持得不错,也有自己的公司和收入来源,终归还是绕不开根源上问题。
就像是他很小的时候,就看得明白那些另有所求的生意人总会想着法子另辟蹊径来找到跟郁家合作的方式,他也得放下那些过于对待感情过于简单的想法,去接受父母对方渡燃的喜欢,不等于毫无理由地支持没有背景的他和自己结婚。
去接受他们已经需要用成年人的关系权衡,来维护想要有结果的感情。
“是我爸爸让你来提前通知我的?”郁月城问。
“月城,你现在是不相信你大伯了。”郁闻礼知道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我来告诉你,是想让你和小燃提前说好,不要等你父亲说得时候,闹得大家都不愉快。一个是你父亲今天是特意赶回来看看你们,跟你们一起过年的,他一年到头也辛苦,再者,小燃的身体,他的情绪控制方面,现在也不好判断,等他情绪过激刺激到生理层面,问题就大了。”
郁月城:“我来跟他说,他有什么火可以发我身上,是吗?”
郁闻礼轻轻拍了他的肩:“想什么呢。你的信息素能安抚到小燃,有什么问题,你们私下解决,对他也好。”
“我不在呢?”郁月城问:“你们想让我留学,我不在的时候,他怎么办?”
“只要没有重大刺激,他就不至于伤到身体。”郁闻礼严谨道:“我们已经跟十二中的高中部合作,基地里有人进了校医院,专门为了方便解决小燃在学校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会严密关注到他。”
“早就安排好了。”郁月城淡淡道。
“是小燃自己坚持的。”郁闻礼说。
“他知道我要走?”郁月城问。
“不是这次的事。”郁闻礼解释道:“上个月他在基地做完检查,我问过他,要不要转学,给他转个独立公寓的国际私立学校,可以给他配一个研究员同住,方便监测很多数据,也方便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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