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发现了就连这暴躁,也不能同日而语。
以前的暴躁,他虽然在忍受易感期不爽,但从来不缺力量,现在······他把身体摊开放置在床上,光是体内的灼烧和古怪的渴望就足够让他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那些无处发泄的暴躁都堵在身体里四处冲撞。
要是omega的发热期是这样,那真是熬人。他能忍住疼痛和任何□□上的折磨,对于失去力量的掌控权这回事,太他妈的憋屈了!
能靠力量来发泄,但是凭理智压制住,和满身的古怪渴望和暴躁完全没那个能力去发发火,是两回事。
如果能爬起来下床去砸砸墙体和地面来缓解,他早就去了,现在他的拳头举起来都不够硬。
这时,方渡燃忽然意识到,奥,他是个奇怪的alpha,并不是omega,omega这时候一针抑制剂就可以了,也不会产生想要暴力搞破坏的念头。
omega想到的应该是被拥抱和呵护,侵犯。
他真是、太奇怪了。
方渡燃的情绪似乎在干性发热期都被放大了,身体变得敏感,情绪也是,所以这会儿他直接自嘲地笑出来。
他想起自己拒绝掉郁闻礼的好意时,说在自己在宿舍解决就可以。
方渡燃视线模糊地看向天花板,眼珠子都烧得发疼——那是因为这是大白猫的宿舍啊。
是大白猫的床。
大白猫不在,可这里挤满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光。
他故意在郁月城走的那天,就偷偷在郁月城的房间里找到他临走前那一晚穿的衣服,从上到下,连睡裤都带走了,还好还没被拿去洗。
然后在郁家的整理室里找出来会给郁月城用的床单、被套、枕头、枕巾、毛巾等等一切的贴身使用过的东西,用这个处理过的干净的,把郁月城用过的穿过的换了下来。
接着悄悄地打包起来,装满了两个行李箱原封不动地带去了学校,铺在了703的宿舍里。
郁月城的宿舍里。
他连大白猫吹过头发的吹风机,和书桌上用过的笔,都更换了一遍拿出来。
真变态啊。
大白猫会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啊?
如今方渡燃一个人躺在他们彼此亲吻过的床上,发烫的皮肤、四肢、脖颈,都在叫嚣。
对触摸的渴求第一次实体化展示在他的身体上,连大脑和心理状态都被影响。
他很不想承认,但是确实······他因为独自呆在这里而感到难过。
强烈的不安全感笼罩住他,一层层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方渡燃的认知有些混乱了。
他明明就不具备omega的生殖功能,没有生殖腔,信息素里也没有独属于omega的指向性,他是个alpha啊,什么干性发热期让他身体难受就算了,为什么连心理也会变得、脆弱?
他厌恶这种脆弱!
这种一无所有的不安全感,独自面对生理期的孤独,渴望有人陪伴,身边却空无一人的难过······
尤其是这里处处都是郁月城留下的痕迹。
这些日子他只字不提,不去想,此刻全部都如涨潮一般涌上来。
他没有停止过一刻的暴躁,也无法停止一刻对好闻的、温驯的、毛发蓬松的大白猫的想念。
这都不是他的本意,他想郁月城是真的。
可不是这么脆弱地去想!
他根本不会为了这么个破奇怪生理期在意的,但是生理本能就是在不断地施加压力给他。
甚至左右他的想法。
都他妈是、假的!
方渡燃觉得心烦,失望,难以理解,越烦那股躁动和莫名其妙的脆弱就越深刻。
有没有生殖腔,也不能打抑制剂,到底是要怎么才能停止这种混乱的干性发热期?
没有抑制剂,也没有大白猫。
他没有大白猫了······
这让他想到以往靠意志力挺过去的戒断期。
那全都是因为有郁月城在他身边,是因为郁月城在。
有郁月城。
郁月城不在了。
身体的痛苦渐渐朦胧起来,方渡燃清楚感受到自己变化的心情,更加烦躁。
实在是太烦了。
不管他愿不愿意,身心的难过都一直在蔓延。
涨潮之后,潮水还在一波又一波接着侵蚀他,淹没他整个身体。
方渡燃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被拥抱,被碰触。
什么都行,只要能碰碰他都好。
不是谁都行,是只有大白猫才可以。
他就想要郁月城碰他一下,给他一点信息素闻闻也好。
这种时候想起来大白猫,真够肮脏的,但是方渡燃就是忍不住。
他不想要郁闻礼提议的那些omega,也不想要什么香薰草药,他想要郁月城。也只想要郁月城身上的味道。
妈的,方渡燃现在只想把自己撕碎算了!
他不怕难熬,不怕苦痛,什么苦痛能有他经受过得多?
可这种身心自发产生的、遥不可及的需求,太磨人了。
比用刀砍了他还难受。
他蹬着腿把被子一卷,然后一把横过来抱在怀里,把脸埋进枕头里。
用跟小孩儿一样把玩偶当安慰的方式催眠自己。
抱抱就好了······
抱着就好了。
属于他alpha的结膨胀出撕裂的疼,这都不及浑身上下这些莫名其妙的渴望折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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