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本国就通过同性婚姻法,经过这些年科普和履行,在大众眼中同性结婚就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唯有极少一部分顽固分子仍然认为这是“逆天而行”“违背祖宗”的叛逆之举。
事事有谱的云姜忽然没谱了,难得懊恼自己太冲动,一下子给透了底,该潜移默化才是。
就在她思考想个两全的办法时,云妈说话了。
她认真而严肃地说道:“结婚是人生大事,认定了,就好好过下去。”
满肚子话的云姜:“......?”
在云姜愣怔的表情中,她说:“不管对象是男是女,只有自己过的日子才是最实在的,什么闲话什么传宗接代全让他们放屁去。”
“现在谁还讲究这个?”云妈一脸洒脱:“丫头,你妈我最不在意的就是别人的看法,我长多大就被人说道了多少年,说我命硬克爹克夫克全家,还说我天生寡妇相,什么话没听过?还不是顺顺当当地过了这些日子,比谁都自在?”
云姜满脸受教了,乖乖听话:“对,我觉得我的思想觉悟还没您高。”
不跟傻叉论长短这一点,云妈贯彻的淋漓尽致。
“我就是心大习惯了,去在意就活不到这岁数了。”云妈一摆手,又说:“况且你爸族谱都给人撕了,几进的大院子也被占了,你爷爷刚出生就成了个没名没姓的孤儿,到后来你爸也是孤儿。”
云姜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家还有这历史。
说着,云妈的神情带上不明显的怨恨,忽而变得爽快。
“传宗接代?还不是我养大的你们,你们俩根本不是跟你爸姓,你爸早说过族谱上他姓赵不姓云,小时候他就说跟老村长姓,才在这村子里平安长大。”
因长期辛苦操劳而变得粗糙的手搭在云姜肩膀上,怜惜地搓了搓。
“以前的老村长是我亲生爹的三堂叔,这个家我才是真正姓云的。”
*
几天后,整个村的情报机构迎来了难得的清净,云妈终于不来情报机构成员聚集地“唠嗑”了。
开心,但也没有多开心。
因为云家母女三人真的要搬出去了,搬家的车都到了门前。
好些个小孩觉得搬家是个有意思的事情,全都站门口凑热闹。
云姜眼看东西收拾好了,从门内拎出沉甸甸的大门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大门严严实实地锁上,谁来了都打不开。
准备等云家母子三人搬走后就来个“鬼屋探险”的小孩们:“......”
家里几亩薄田云妈不想卖,也卖不出合适的价格,就让云姜做主由村长看管下转租,收成按一定的比例分,谈妥就当场掏合同签约。
想起云姜去村长家里时手里提着的某芙蓉某华子,老头们狠吸一口手上的旱烟,觉得还是自己配烟草的更香。
老头老太太们想到这里,纷纷表示:“落叶要归根,走再远还不是要回家。”
“外边哪里有家里好,我儿子也接我去大城市,还不是我住不惯又回来了。”
“反正她们家也不需要祭祖。”
“等云嫂子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就懂在自己家里的好了,外边多不自在啊。”
正说着,就看见载着几人的面包车从村里杀出。
驾驶座上的司机大哥顺手一摁,车载音乐继续播放听到一半的歌曲,清晰无比的歌词响彻不大的广场,传进每个人的耳里。
“你不是真正的快乐~”
“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
司机大哥半刻不留恋地狠踩油门,徒留一地的飞尘,带着嘹亮抒情的歌声走远。
老头老太太们:“......”
车上的几人并不知道外面的人什么想法,司机大哥在云姜的要求下,歉然调低音量。
云妈伸手拍拍自己乱跳的小心脏,说不清是因为自己终于远离这个地方而激动,还是被突然播放的歌曲被吓到。
然后她就睡着了,看表情像是做了个美梦。
这次云姜回来是请了假,明盛那边批准的假期差不多用完,也该到了告别的时候。
云姜没在新家过夜,告知如何从本市搭乘高铁到达荣城那边,有事随时找她就准备离开。
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把母女俩接去荣城玩一个暑假,想起之后要做的事情,云姜否定了这个想法。
年年暑假都行,只有今年不行,贸然把两位带过去,不安全。
云妈就看她源源不断往家里掏钱,人都给看愁了。
想着她也只是个学生,哪有那么多钱能用,就想把云姜给的钱推回去。
“不行不行,你说你实习工资加奖学金也不行,你必须拿走,一个姑娘家在外头怎么可以没有钱傍身?”
云妈心里有账本,知道自己现在还有点钱,两个人能撑半年,等崴伤的脚恢复了就去找工作。
她觉得自己年轻力壮的,不能现在就靠小孩养,光吃白饭伸手要钱。
“你谈对象总该花钱吧?总不能两个人想干什么都没钱,多不好受。”边说,云妈边把银行卡往回塞。
云姜了解云妈的性格,贸然曝光自己的资产反而引人起疑,便不继续勉强她,转去找云娟。
云娟正收拾东西,一听她的话,也不愿意收下这张卡。
“我想跟你说件事,你一定要记得。”云姜一扯她胳膊,凑到云娟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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