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姜回神:“怪不得你们看起来关系很好,她很疼你吧?”
陆沅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手腕上的双缠绕白玉手串发出轻响:“是啊,她跟妈妈一样疼我,比起钟姨,我更想叫她一句干妈。”
在陆沅嘴里,钟嫚跟陆母从小一块玩到大的好友,双方感情不错,但更多的还是提及到她对陆沅的照顾。
听着,云姜互相想到一件事——既然钟嫚对陆远这样好,怎么在陆父去世后她没有出现?
有心想问,几次欲言又止,忽而灵光一闪,在这一团乱遭中揪出一根线头。
车辆驶出了停车场,为了专心驾驶,两人都沉默下来。
云姜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半梦半醒间缕清背后的关系,倏忽坐直。
“原来是这样。”云姜抬手捋头发,添增几分随性的美感。
车辆刚在公寓地下停车场停稳,还没来得及伸手喊醒云姜的陆沅给吓了一跳。
对上云姜恍然大悟的双眼,陆沅问:“你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终于让我想起来了。”云姜高兴地在陆沅侧脸亲一下,留下明显的口红印子。
一下还不够,左脸右脸额头都给亲了,印着浅淡的口红印。
陆沅给搞的哭笑不得:“你想起什么来了,高兴成这样?”
云姜说:“本来我遇到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难题,本来没什么思路的,刚刚想到正确的解题思路,整件事都得以解决。”
“那还挺幸运的。”陆沅说,“看你都快忙傻了,快十点半了,我们快下车回家吧。”
“好。”云姜顺势下车,跟着陆沅乘坐电梯。
在原本的发展中,钟嫚就是亲身上场,成为答疑会的主持人。
因突发事件而导致审核小组对明盛集团的感官不良,明盛在此次竞争中从而失去资格,该项目就此流产。
竞标失败后,钟嫚被调到国外公司继续发展,成为执行总裁,貌似远离总部,在管理混乱的公司里将功折罪。
论实际来讲,她仍是重要心腹,还替陆阳洲坐镇刚收购的公司。
不仅仅是钟嫚从总部管理层调到国外,还有另一位副总也因此次事件退出明盛,一路走向铁窗泪。
陆阳洲突然回国,第一件事就是表示出对该项目的重视,众目睽睽之下把两位副总,钟嫚总监,以及看似毫不相关的陆辰烨和自己都放在同一个小组里。
或许是那天见面让他产生培养云姜的想法,便通知钟嫚从主要变成辅助,钟嫚也在茶水间暗示云姜。
至于原因,陆阳洲是个彻底的实战派,说千说万,不如亲身经历。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这个项目如果能成,那对明盛集团就是锦上添花,国外并购案已经圆满完成,带来的收益远高于西城项目。
如果不能成,陆阳洲的目的也已经达成。
哪里是一概不知,分明是早有起疑,这个局就是针对内鬼,想要直接一锅端走。
原来有了的跳反梁氏集团功劳的陆辰烨仍然得到了陆阳洲的信任,但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自然也上了陆阳洲的怀疑名单。
只是陆阳洲死的太早太突然,来不及走完预定的安排,导致成效不错的开端,迎来的只有烂尾似的崩盘。
不管陆阳洲是怎么想的,要求事事完美的云姜不容许这次项目流产。
自己那么忙,稳坐钓鱼台的陆阳洲也不能让他闲着,非把这项目搞下来,让他忙到没时间钓鱼。
反手掏出手机,给已经睡下的经纪人留言几句,等待她第二天的回复。
*
云姜所料不错,第二天小组晨会的时候,钟嫚决定由杨组长在答疑会上进行演讲,把自己隐藏。
当天中午,云姜接收来自经纪人的程序,确定下载完成并进行隐藏,就把做好的ppt文件的笔记本上密码,连文件带电脑都上交给钟嫚。
这些机要数据全程保密,在竞争之前,决不可泄露相关报价。
钟嫚与几位总负责人共同进行审核后,便把笔记本交给杨组长,让他为自己编写演讲稿。
他在答疑会举行当天,就锁进了便携式保险箱,密码只几个重要人员知道。
就此,每个经手的人都是有做记录。
答疑会的举行选定在荣城闻名遐迩的枫耀酒店,不光是本市几家实力雄厚的企业,外地赶来的企业也不在少数,处处繁忙拥挤,交谈声,互相恭维的笑声随处可闻。
各自用笑脸掩盖面具下的剑拔弩张。
当天正好是周三,天气晴朗。
众人到达酒店之后开始签名准备入场,或许是陆阳洲也到场的缘故,看他们面色隐隐带着紧张,像是绷紧的一根弦,铆着一股劲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现。
从下车开始,陆阳洲对所有人的态度一视同仁,每一个人基本都聊了几句,然后就跟两位副总聊一聊当年的峥嵘岁月。
两个跟着陆阳洲闯出天地的副总一位姓陈,瘦高个,精干话少的样子,言语间好像对陆阳洲极为推崇。
但他在公司里出了名的两面派,偶尔展露自己的野心,奈何有贼心没贼胆,加上能力不足,大多时间只敢想想,不敢下手。
另一位姓高,身材高大圆胖,圆脸小眼睛,笑起来就像是脾气极好的弥勒佛。
实际上他本人在公司内风评本就不错,公司上下提及他都对这位好脾气好说话的副总甚是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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