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别愁点头,在沈霏微需要应和的时候,永远不会缺席。
哦,对了。沈霏微停步,刚才在宴上的时候,我们碰到卢森,和他说了几句话,他提到奥莱曼。
说说。云婷拿起桌上的打火机把玩。
沈霏微撞了一下阮别愁的肩。
阮别愁会意,立即从裤袋里拿出录音笔,直接放给云婷和舒以情听。
录音放完,云婷和舒以情便也清楚了。
你们挺机灵的,这事我和十六知道了。云婷将录音笔收下。
那我和十一过去休息了。沈霏微累了,一双眼要睁不睁,走路有意无意地往阮别愁那边歪。
阮别愁和沈霏微并肩而行,好似做好了随时接住对方的准备。她还很自觉地开门关门,不必沈霏微开口做任何指示。
越是顺心,就越不舍得。
沈霏微不认为自己被惯坏,只会去想,如果阮别愁未来真的变了样,她定少不了难过。
在这种时候,那点心扉扰攘的慌乱感,竟变得无关紧要。
金流此行,云婷和舒以情没选择和郑月疑进行直接碰面和交流,在欢庆会结束的第二天傍晚,就开车返回了春岗。
云婷在车上说:盯了郑月疑两天,和以前的调查结果一样,她的交往很平常。卢森的确是他自己想方设法撞过来的,只是这个过程太离奇,也太凑巧。
郑月疑完全没有嫌疑?车有点晃,沈霏微靠着窗,意识有些许模糊,那卢森呢。
郑月疑就当她没有嫌疑,卢森的话目前还是只能信一半。云婷打起方向盘,动作幅度很大,近乎把车开出一个甩尾。
沈霏微撞出咚一声,不好指责云婷多年未变的驾驶习惯。她不愿再靠窗了,将发圈捋到手上,转而倚向阮别愁。
慢点。舒以情皱眉。
云婷哦了一声,这才开得温和一些,继续说:说起来,那天十六是有收到一个电话,不过不是没听见。
故意不接,我知道。沈霏微断言。
不是。云婷映在镜中的眼,暗昧分明,是我在跟十六说别的事呢,我嫌吵,把她的手机丢远了。
听出了言外之意,沈霏微的双耳噌地红了,好似被火燎到,所幸散开的头发披在脸侧,遮了她大半的忸怩。
什么在说别的事,在做别的事才差不多吧。
沈霏微后悔了,真不该让云婷将她和十六的关系挑明,这下,这两人是更加不遮不掩没羞没臊了。
要我现在把你丢出去吗。舒以情声音里带着杀气。
云婷笑出两声,目光掠了过去,秋后算账?是不是迟太多了,当天你可没计较这个。
云婷。舒以情很冷地念了对方的名字。
云婷止住这话茬,改口说起别的,果然还是得去金流一趟,不然哪能亲自试卢森一下,这次油钱没亏,一举好几得。
下次能不能提前把你的计划说说?沈霏微眼皮半掀,轻哼一声,我和十一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被你骗过去的。
那样反应才够自然,不能太刻意了,这也算在你们的户外考察里面。云婷很有理,况且你们两个不是挺心有灵犀么,我们相处也有几年了,和我也心有灵犀一下,不难吧。
那能一样么。沈霏微彻底闭眼,嘟哝一般,极双标地将气息吐在阮别愁颈侧,不认为自己同样会祸乱对方心潮。
过会儿,沉默很久的阮十一终于开口。
难的,婷姐。
云婷哼笑,嘴上轻飘飘地骂了一声。
沈霏微也笑,不想自己凌乱的发丝在阮别愁颈边瘙痒,很主动地拨开了些许。
被倚着的人好像顽石,纹丝不动。
春岗和平时没什么不同,该静的地方静,喧嚣的地方依旧喧嚣。
到影楼后,云婷把沈霏微和阮别愁放下车,转而刹车一松,将舒以情带走了。
沈霏微觉得这两人是去调情了,所以很是别扭,尤其在车上的时候,云婷还明目张胆地说了那么一番话。
在这几年的成长里,云婷和舒以情教会她们很多东西,但也有很多东西不教。
沈霏微有时候战战巍巍,耳边一声姐姐予她不让之责,她怕小孩不懂,又怕小孩懂。
虽然说,以她自己作为标杆来看,如今的十一已归不到小孩的行列里。
她们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可视范围内只有那么一丁点。
那么一丁点,只要阮别愁有心,顷刻就能抹去。
就,刚才婷姐在车上说的话。沈霏微字字斟酌,每吐出一个字音,都在重新估量阮别愁的心思。
阮别愁不为所动。
你现在清楚婷姐和十六的关系了吧?沈霏微太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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