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弱弱地举起一只手,陆洺道:“郑导,赵辛瀚说,说他有点儿事,可?能要?晚点。”
郑导蹙了蹙眉,只是还没等他开口,心中一股非常异样的兴奋感就?涌了出来?,到了嘴边的“让他快点”在脱口时不知为何就?成了“不着急,让他慢慢来?”。
等郑飞鹏回过神来?,周围的工作人员都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郑导是好说话?,但在工作上是一丝也不马虎,更不容许别人马虎的,怎么突然转性了?
郑飞鹏皱了皱眉,也纳闷于自己?的古怪,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拿起一旁的小喇叭:“妆造、摄像、道具组快动起来?,半小时内就?位!”
大约中午的时候,赵辛瀚才姗姗来?迟,而且陶知爻远远还听到一句来?自化妆师的惊呼。
“天啊赵老师,你?怎么这么憔悴,黑眼圈大成这样!”
陶知爻不动声色,挑起嘴角一笑,恰好此时正在准备下一部戏,要?提前确定?他耳朵的动作,萧闻斋在一旁帮忙调试着。
于是,这一幕拍在镜头里就?是一只小狐狸笑得面若桃花,两只耳朵挑逗似地抖动,身旁是垂眸注视着他的翩翩公子,满眼尽是宠溺。
“啊~~~”杜岚澜激动地直接扑到摄像机前了,“这段母带别删,千万别删,不管花絮播不播,都剪我一份。”
摄影大哥猛吸一口烟。
以他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会放出去的。
☆
周三晚上,仍在拍夜戏的《瓷卷》剧组灯火通明,摄影师操纵着长长的机械臂正切换角度拍摄远景。
“好,过!”郑飞鹏的声音顺着手里的大喇叭传了出来?,“大伙儿休息五分钟,该补妆的补妆,道具组换布景,下一场是凌云国宫廷之上景枭和武文傲的打斗戏。”
萧闻斋提着剑,步履翩翩走上场地中·央,将手里那把剑往身后一背,侧身站着双眸微敛。
这一打眼,便?是一幅执剑少年茕茕独立,宛如岩上青松傲视霜雪的画面,实在是养眼。
与此同时,一身武将甲胄的秦相珉皱着一张脸,蹲坐在陶知爻身旁的小马扎上苦逼地背着手里的台词,满嘴的之乎者也,拗口又难记,令人不禁回忆起初高中语文背文言文课文的痛苦时光。
“小陶,我也太苦了,你?说怎么就?把戏提前了呢,我台词都还没记熟。”秦相珉忍不住和陶知爻抱怨,今天的夜戏明明排的不是他的,却临时通知他来?加班。
“我记得原本是那个姓赵的吧,他怎么无?时无?刻不在给人添麻烦。”秦相珉啧了一声。
陶知爻手里拿着一张纸巾,修长的手指将纸巾对折成小方块,轻声笑道,“没关系,添不了多久的麻烦了。”
“你?说啥?”秦相珉没听清。
“没啥,郑导叫你?上场了。”陶知爻伸手拍拍他。
秦相珉放下剧本,上场前还伸手捏了捏陶知爻的狐狸耳朵,“嘿,手感真不错,找个时间求公输先生也给我做一对狼耳朵,帅的嘞。”
“3,2,1,action!”郑导的声音传来?,秦相珉就?觉得眼前一阵剑光,这几天武打老师的锻炼让他本能地赶紧抬起手中的刀。
刀剑相撞发出“铛”一声巨响,随即便?是剧烈的嗡鸣,秦相珉手都震麻了。
秦相珉心里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他哥心情不好吗,怎么力?道这么大,这是要?真打啊?
没等他反应过来?,面前便?是一剑又一剑,打得他是手忙脚乱,毫无?招架之力?。
而镜头外,陶知爻托着脸坐在小马扎上,头顶的狐狸耳朵一动一动的,看着场地里的刀光剑影,还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萧老师真是敬业啊,打戏流畅的和真的练过剑术一样……”
《瓷卷》剧组忙碌中带着点欢乐,但十?几公里外的ellen娱乐酒吧门口,却是满满的低气?压。
小张和星详早早就?到了,画了全妆做了发型,一个穿白色卫衣打扮成青葱少年,一个则穿的亮片皮衣走魅惑感。
他俩也不是第一次被章发指来?陪酒了,各种大老板接触得多了,自然也知道自己?适合哪一种类型,容易讨那些有钱人的好,也更清楚在章发不在的时候,讨好谁才有助于他们向上爬。
所以在一辆车牌号熟悉的黑色suv停在面前时,两人立刻热情地凑了上去。
“赵哥。”
“赵哥你?来?了。”
出乎意?料的,下车的不是赵辛瀚,而是陆洺。
这家伙怎么来?了……两人表情各异,但总体来?说都不算高兴。
陆洺从?来?没在任何的陪酒场合出现过,但因为长得好,章发给他的资源一直不少,相比起来?他们明明更加卖力?讨好老板和大佬们,却怎么也比不上陆洺每天“假模假样地端姿态”所获得的青睐。
小张蹙着眉,星详则直接开始翻白眼。
而下一刻,陆洺往旁边让了一点,赵辛瀚紧接着走了下来?。
两人表情立刻一变,就?要?凑上前去,结果动作快一步的小张直接被赵辛瀚推了个趔趄,幸亏后头的星详扶了他一下。
“赵哥?”
赵辛瀚双手插兜,冷冷扫了两人一眼。
也就?是这一眼,让两人觉得骨子里的血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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