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绿光被那大风吹得粉碎,但还有一道藏在最后?的,却冷不丁地从旁掠出,正正地击中了羽人?。
羽人?发出了一声?悲鸣。
这一下,显然不轻。
它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此时?的它显然不能?再战,于是带着浑身的伤痛,扑腾着翅膀朝远处飞去,消失在天际线之间。
陶知爻看向那老头,就见后?者?缓缓放下了手里的骷髅,布满皱褶和老人?斑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狠毒阴沉的笑。
而他?看羽人?的眼神,就像看一个死物。
四周的视线,都落在了陶知爻的身上,似乎在等他?拿主意。
陶知爻眯了眯眼睛,看向不远处林子间的那群人?。
古怪的老头收了骷髅,坐在一张专门为?他?准备的靠椅上闭目养神。
四周的保镖正清点着死亡数量,回收枪·支弹·药,却并没有要继续前进的意思。
看来这些人?,是鲁山鸣专门留在这里的看门犬啊。
眼中的光闪烁了几?下,陶知爻朝众人?招了招手,“走,咱们去找找。”
“找谁?”
陶知爻一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草叶稠密的原始森林,总会生出一些高楼林立的城市里难以见到的古怪生物,尤其是蚊虫,大得跟什么似的,都像是异变了。
不过还好,有古尔的巫蟾在,这些东西都不在话?下。
只不过就是那巫蟾吃到最后?……
“我已?经分不清它的呱呱声?和打嗝声?了。”陶知爻对托着巫蟾的古尔说?道,“不过,蟾蜍会打嗝的吗?”
古尔:“呃……”
他?想说?他?也不知道。
没喂过这么饱的。
巫蟾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古尔见状立刻抬起了手,做了一个下压的手势。
这是他?们刚刚路上临时?发明的手语,用来警示有情?况,提高警惕,降低声?音。
众人?都纷纷半蹲下来,弓着腰观察四周,身旁的草叶灌木高大如同一面面错落分布的墙,也不知道墙后?什么时?候就会扑出来捕食者?,将他?们当做猎物咬断喉咙。
胡葵的耳朵动了动。
“有声?音……”
她绕开其他?人?走到了队伍最前面,竖着耳朵一路向前。
陶知爻他?们对视一眼,赶紧跟在她身后?,就听着正如胡葵所说?的,原本幽谧的林间,渐渐地出现了一阵密密麻麻的嗡嗡声?。
胡葵停下了脚步。
众人?随着她的动作一起抬起了头,而后?,便表情?各异地张大了嘴。
桑吉脸上是惊恐,杜桢是嫌弃带点恶心,陶知爻和萧闻斋是皱着眉对视了一眼,而古尔则是慌乱地抓紧了手里的巫蟾,免得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让这个小家伙自己跳了出去。
胡葵带着他?们照到的地方,是一个突出的平台,平台中间有些凹陷,堆着一层厚厚的柔软的草叶,像是一个窝。
草叶此时?已?然被染成了深黑的颜色,陶知爻刚刚见到的羽人?正躺在其中,它身上的几?个伤口,正不停地往外流出血液。
而让众人?如此震惊的,是羽人?头顶的天空。
数量多?得让人?头皮发麻的各种昆虫,正在半空之中乱窜飞舞着,铺天盖地几?乎将四周的阳光都遮蔽了去,那在耳旁响彻不断的嗡鸣声?,就是它们发出来的。
半空中有一层淡淡的光,像是个保护罩一般罩在了羽人?的身体四周,
陶知爻看着那身负重伤,连胸口起伏都不太?明显的羽人?,毫不怀疑若是没有那道屏障将羽人?护在里面,那些各种各样说?不清的虫子,会在数息之间将羽人?的血肉尽数吞噬,留下一副骨架。
所谓的灾难片,从来不是什么创作者?的臆想。
只是未曾见识到大自然力量的人?们,以为?自己无所不知而产生了盲目骄傲而已?。
在众人?还在发呆的时?候,陶知爻已?经回过了神,他?反手摸了几?下身上的背包,而后?站起身,从藏身的草木之间走了出去。
几?乎是他?出现的那一刻,原本还躺在窝里,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憩养伤的羽人?立刻抬起了脖子,朝陶知爻发出了尖锐的嘶鸣。
那声?音里带着的戒备和警告,并不会被物种之间的差异所隐藏。
但陶知爻还是步履坚定地继续上前。
虽然羽人?警告性的鸣叫声?越来越大,但即使是和它隔了一段距离的其他?人?也能?发现,它的身体在缓缓地往后?挪。
双翼上的枪伤已?经让它失去了大部分的移动能?力和逃跑能?力,而那古怪老头手里的骷髅所发出的绿光,更是对羽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陶知爻走到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停下了。
他?看着羽人?尖锐的四爪,以及四肢上紧绷的肌肉,绝不怀疑自己要是再前进一步,这个看着脆弱的家伙会瞬间变成一个捕猎者?,即使是用性命作为?交换,它也一定会用利爪将进入了自己攻击范围的陶知爻撕碎。
羽人?的确受了重伤,但不影响它依然有将人?撕碎的能?力。
似乎是带着恐惧的退缩,也有可能?是捕食者?为?猎物送上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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