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长洲神情不变,随意摆了摆手,牵着宁安上楼,去了包间。
easter新换了发型,染黑了后拉直,大红唇蓝眼睛,酒红的长裙,风姿摇曳,惹人注目。
“坐。”easter根本没起来,随意招呼了,点了酒水果盘小吃,和宁安笑:“随便点,我请客。”
宁安想起了上次和慕长洲一起算计她的事儿,不禁笑了,坐下后说:“有烤鸡?”
“炸薯角也不错,点了尝尝。” easter眨眨眼,靠近了些,弯着眼:“你最近都不怎么出来了。”
“实在太热了。”宁安没有躲开,接过慕长洲递过来的水晶杯,抿了口特调的酒,酸酸甜甜的,很开胃。
慕长洲给自己点了长岛冰茶,咬了两口西瓜,才问:“你什么时候和他勾搭上了?”
“有天我喝多了,他送我回家,稀里糊涂的。” easter没搭理新男友的秋波,状似后悔:“别提了,不想说。”
“这是个双向头,你现在的口味太重了。”服务生很快送了能送的,又提了一桶冰块和半打生啤,连开瓶器一起放在慕长洲的手边。
“你的酒量这么好?”宁安随口问着。
“反正我没见过她断片。” easter吐槽了一句,先开了瓶啤酒自己喝了起啦,喝太快了,打了酒嗝。
“双向头,是那个意思么?”宁安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再看主唱,就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easter,压力再大,别拿自己开玩笑了。”慕长洲一口气喝了半杯长岛冰茶,脑门被凉着了,她揉着鬓角,低声劝:“再闹下去,真要搭着自己么?”
“zhou,我不知道为什么。” easter的眼底弥上了茫然,指了指自己:“你瞧,其实我什么都不缺的。从前你也是孤孤单单的,我才觉得平衡。现在你也和人出入一处,我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慕长洲没有开口,静静等着后文。
“maybe you are right。” easter喝了半瓶啤酒,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中文表达更舒服:“我该放慢节奏,从生活里找一找自己。”
easter坐直了,先叫来了管理的经理,指了指唱到一半的主唱:“这首歌结束后,辞退他。按规定补偿,不要叫他来烦我。”
经理一头雾水,还是唯唯诺诺答应了。easter冷眼看过去:“记住我的话,别叫他来烦我,否则你也滚蛋吧。”
经理立马清醒了,很是保证了一番,才哈着腰离开。
宁安靠着慕长洲,从她手里拿过长岛冰茶,大口喝了两口,听她叹息:“也好。”
“你运气好,能遇到ann这样的好女孩。” easter的脸说变就变了,在前男友的最后半曲里,站起来跳着舞,甚至拉了宁安。
慕长洲默默喝着酒,在音乐的间隙中,在宁安随意的摇摆里,看向从前。
学校响应号召,哪怕很抓学业,也有很多业余的活动和比赛。
慕长洲被校长点名进了篮球队,她也挺享受偶尔的奔跑,勉强答应了。第一次比赛,是和邻校的友谊赛。
那天慕长洲手感出奇的好,三分球百发百中,带着新生的球队,胜利轻易到手。
比赛结束后,大伙跟着教练老师一起聚餐,席间点了啤酒,慕长洲喝了两瓶,回校的时候,酒意上涌,脚下刻意放慢了。
操场上还有打着球的学生,操场上,一些为过长跑咬着牙练的人也不少。
慕长洲从高大的树下缓缓走过,打算去趟食堂,看馄饨还有没有。
夏夜有蝉鸣,去小树林吃了,再回宿舍洗澡睡觉,再好不过。
这么想着,慕长洲也这么做了,打包了馄饨,还要了瓶汽水,一步三晃的,来到宿舍楼后的小林子。
这里没有路灯,全靠宿舍窗口透下的光,斑驳树影,清幽寂静,蚊虫滋生。
慕长洲钻了进去,找到长椅坐下,缓缓咀嚼了馄饨,长腿撑着,喝起了汽水。
每赢一场对外的球赛,都有补贴到手,再加上各种竞赛比赛,多多少少都有奖金,稿费都能按时邮寄过来,赚钱比慕长洲想象里要容易些。这样她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不同去动奶奶留给她的存款。
这个晚上,她很快乐。
所以听到有人进来的时候,她起了恶作剧的心思。
只是没料到,进来的会是名声在外的校花宁安。
她穿着运动校服,上半身的短袖有些肥大,也难以遮掩纤细窈窕的腰身。应该是对这小林子不怎么熟悉,宁安随意打量了,便以为无人,放松下来。
她随身的小音箱放在了脚边,宁安听着律动的音乐,开始练习起舞步。最初动作生疏很不熟悉,但可能从小学过舞蹈,眺了两遍后,就有有模样了。
时间已经很晚,慕长洲记得她不是住校生,躺在长椅上,目不转睛地看,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两句。
好在宁校花很有分寸,把难度高的动作重复了一遍,关掉了音响,抬头看了眼半弯的月亮,离开时候,毫不留恋。
慕长洲等她走远了,才坐起身。后来,她在球场上看到,立即想明白,这晚的宁安,是在给啦啦队的操排练。
整个高中,只要篮球队有比赛,宁安必然在场。她们在场上展现自我的时候,队员们大概率围在一起,商量下一步的战术对策。
慕长洲只在余光中看了无数遍,将那些刻进了脑海。她没看到过宁安跳舞,直到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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