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转过身,捧着慕长洲的脸颊,想从这张脸上看到过去,她轻声问:“所以之后,你才怕这些的?”
“是,虽然病好了,奶奶也告诉我那是磷火,普通的科学现象。可场景太震惊,刻进脑海里,怎么会不怕呢?”慕长洲承认了,贴过去吻在额间,揶揄她:“现在我的小辫子被你抓到了。”
“怎么?怕了我吧?”宁安捏着她的脸,意外柔软,颌骨凌厉的线条上,竟然长出这样软绵的脸面。
“不怕。”慕长洲粗声出着气,问:“你不会再吓唬我了,是么?”
“是。”宁安捂住她的双眼,抬起下巴亲吻,零碎地呢喃:“小洲,我道歉,以后我都不会再故意吓你了。”
浅吻啄在了心间,宁安细声细语又说了许多话,字字句句都是怜惜。
慕长洲从最初的意外到从中汲取温暖,这一刻她坚信——总有一天,她能轻易吐露出那句话,再用日复一日重复,诉说埋藏十几年的温柔。
“宁安,我送你一个礼物吧?”慕长洲小声提议:“也不能算是礼物,一个约定?无论发生什么,你可以无条件留下我,嗯……就一次,发生的事就过,怎么样?”
温暖到有些热的被窝,厮磨了很久,宁安早就迷迷糊糊的,时而清晰时而迷糊,慕长洲突然说了这么多话,她用了很久时间才消化了。可弄明白其中的份量,宁安不可置信。
“怎么样啊?”慕长洲又问了问。
“你认真的?”宁安用掉了这些年练就的定力,问出来好像在商量明早吃什么一样寻常。
“不要算了。”慕长洲明白她的不安,但用这四个字作为今晚看鬼片的报复。
“慕长洲!”宁安急了,就要坐起来,睡衣松松垮垮的,眉头锁起,生怕反悔。
“逗你的。”慕长洲一把拉回了宁安,让她枕在自己身边,轻声说:“送你的,就是送你的。”
“嗯。”宁安闭上眼,安静了一会儿,又翻身搂进她,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出来,沾湿了慕长洲的衣服。
“希望这辈子都用不上。”宁安赌咒发愿一般,说出口都有些恨意,继而卸掉了气力,将眼泪鼻涕胡乱抹了。
慕长洲实在忍不了,两下脱掉睡衣,大胳膊轻松禁锢住了她,小声警告:“再不睡觉,你一定会后悔。”
台风呼啸了大半夜,突然偃旗息鼓,拐了个弯,向它的出生地去了。只是暴雨依旧滂沱,仿佛惯性使然,非如此不能显露出曾经的威严。
easter睡到暴雨转大雨才醒来,睡相不好多说,但宁安在起居室来来回回的,她竟然没有醒。
慕长洲习以为常,甚至忘记有这么个人存在,站起身往外走,还是宁安一把拉住她,将早就准备好的睡衣给她套上。
“以前怎么着无所谓,现在嘛,你女朋友不想别人看到光溜溜的你。”宁安帮她整理着衣摆,趁着慕长洲迷迷糊糊的,拉低她的头,亲着额头乱糟糟的碎发。
状况外了很久,慕长洲回过神来,皱着眉眼,熊抱着眼前的人,宁安身上的清香,一阵阵钻进肺腑。她轻声表达诉求:“宁安,我想吃牛排。”
“不是买了不少么?你去洗漱,我叫easter起来,很快的。”宁安安抚着拍打她的后背,“乖,再忍一忍。”
“叫不醒的,别管她。”慕长洲提醒了一句,认命般深呼吸,去洗漱了。
等俩人合作做出早餐,慕长洲喝着咖啡,将牛排一股脑全切了,用筷子夹着吃。
easter果然没有醒来,从中岛看过去,只看到一团乱糟糟的金发。
宁安也有些无语,轻声问:“她这么睡能行么?”
“睡马路都行。”慕长洲看着手机,转过屏幕,才点了播放。
喳喳正在自己的小房子里飞来飞去,各种层出不穷的脏话俚语,直到现在的主人拿着平板过来,它才端庄起来,居然会用平板,和鹦鹉小伙伴们兴奋地交流。
宁安看得新奇,顺口问着。
“是啊,鹦鹉需要社交,和同类更好一些。”慕长洲吃着培根,轻声说:“看来我的选择不错,跟着我它大概率得抑郁。”
宁安听出了字面意思后的自我厌弃,她也知道两个人都忙,即便带回来,也没有精力和能力照顾好喳喳,所以她说:“跟我它也得抑郁,咱俩不适合养这种高智商的动物,说不定它没抑郁,咱俩先抑郁了。”
一句话就帮慕长洲甩开了心中的包袱,她侧着头问:“那天你抱着警长,很喜欢么?”
“暖烘烘的,只要不是过敏或者天生惧怕,大冬天没人能拒绝吧?”宁安想到那只奶牛猫的手感,略感遗憾:“我还没正儿八经养过宠物,刚来这里的时候,想过养只猫作伴的。也是实在没有时间,才放弃了。”
“为什么不是狗?”慕长洲吃完的饭,迟疑着问。
“真没有时间管啊。就和你考虑后把喳喳转交给合适的人,狗是需要运动量和出门社交的,我保证不来每天都带它出去,不该因为一时的喜欢就决定去饲养。”宁安吃完最后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慕小洲,或许以后退休了,我们有机会再养小狗吧?”
“养只边牧,让它学会自己照顾自己。”慕长洲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说不定还得给它再养个别的宠物呢。”
你来我往闲聊而已,竟然就这么消磨了一个多小时,等到了easter睡到自然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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