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分享美食,闲聊了些小事,一顿饭就这么结束了。
睡觉前,慕长洲郑重地打了一炉香,握着宁安的手,一起用线香去点燃。一抹烟直直升起,被人的呼吸打扰,在空间中勾画着不可思议的曲线,扶摇直上,摇曳生姿。
“慕长洲。”宁安轻唤她:“多和我联系,好么?”
“好。”慕长洲答应了,深吸着焚香的气息,却不能平息内心勾出的野火。
“要记得我在家里等你。”宁安太聪明了,自从那晚慕长洲带她去了新房子,就比慕长洲早一步看到了藏在心底的情绪。
宁安在用这种方式提醒她,却舍不得动用之前得到的承诺——如果靠这样勉强,着实没有意义。
“好。”慕长洲避重就轻,熄了线香,和宁安并肩躺下。
这个晚上静悄悄的,躺在被窝里的两个人各怀心事,秉持了礼节,却都没有睡好。
慕长洲的飞机是下午两点的,而宁安还要上班。一身职业装的人坐在玄关穿鞋,身上挂着睡衣的瘦高个儿拖拉着鞋子走过来,弯腰和她道别。
“再去睡一会儿,我给你用平板设了时间。”宁安亲着她的面颊,用指尖整理着慕长洲脑后的几缕乱发,别绪凌乱,压得她喘不上气。
“宁安,这么长的时间,你真放心我啊。”慕长洲弯下腰拥抱她,素淡的气息,是宁安用了香水——很偶尔的使用,更叫人耳目一新。
“那就快点回来。”宁安怀着别样的心思,是故意冷了慕长洲一晚,然而此时却后悔了,因为这一次分别,她没有十分的把握,慕长洲还肯回到h市,或者说回到她的身边。
“嗯,能提前回来的话我会告诉你。”慕长洲深吸口气,松开双手,一直等到宁安走进电梯,才合上门。
若有似无的香味还未彻底消失,房间里却好像冷淡下来。睡眠不足的人摒弃了臭脾气,踱着步打开冰箱拿了瓶汽水,来到沙发坐下身。
她接连打了几个嗝,乱而纷杂的思绪都冲上了头顶,然而她只想逃避,不愿意去处理。
汽水喝完了,她躺回床上,重新酝酿睡意,却觉得这一觉仿佛灵魂飞在空中,悬着毫无落脚之地。
起飞前道了别,慕长洲关掉手机,不等机舱内彻底安静下来,就全副武装,半躺下去,准备睡觉。
easter侧过身打趣:“怎么?做了一夜?”
慕长洲不吱声,直到引擎声渐渐小下去,easter动手摘了她的耳机,又问了一遍。
“两个人躺一起就非得做/爱么?”慕长洲皱着眉,撑着手肘坐起来。
easter很大方,航班上的头等舱被团队占去大半,而她俩的位置自然是最好的。
“怎么?生理期不方便?” easter没听出慕长洲的言外之意,很有点问到底的意思。
“没有。”慕长洲拿回耳机,没有着急戴回去。她皱着眉,凌乱的凌海隔断了眼眸里的苦恼,闷了老半天,越想越烦躁,还是低声问:“easter,我好像……”
“什么?”easter正打算躺下看看无聊的电影,才注意到慕长洲的神色古怪。
“算了。”慕长洲还是决定独自消化。涉及了她和宁安的私事,要是全靠别人的建议,终究还是隐患。何况她从心底来讲,不肯让第三个人知道。
漫长的飞行,中途慕长洲没有醒来吃饭,自然也没有打开手机。
这样的低气压,easter都有些心惊胆战,临抵达前,忍不住和宁安吐槽:“我要完了。”
只是飞机已经来到另一个半球,时差的缘故,宁安看到的时候,狂风暴雨才略微转好。
“她怎么了?”
“上飞机就睡觉,一路都没醒来,没有喝水没有进食……从落地就掉了个脸。取行李差点干架了……” easter心有余悸,用余光瞥了眼慕长洲,决定还是别背后嚼舌根子。
“难吃。”慕长洲放下餐具,皱着眉站起身,“我回去了。”
“明早……”easter看到那双冰凉的眼睛,顿了顿说:“我们先去,你准备好了再来。”
“再见。”慕长洲点点头,一路回到房中,才开了机。
宁安的消息不多,只是问候她,最后一条信息都是七八个小时前了,是在家里喝咖啡,用的是慕长洲做好了提前冰起来的浓缩液,黑色的马克杯,也是慕长洲买回家的。
来不及思考,更没有犹豫,慕长洲选择拨通对面的视频。
接通后的屏幕是漆黑的,宁安的声音透着雾气,显得疑惑又欣喜。
“慕小洲?怎么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台灯被打开,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宁安的脸庞,没有上妆的脸颊有些酡红,长发蓬松,两眼还有初醒后的朦胧。
“不知道。”慕长洲长舒口气,把手机立在桌子上,默默看着她。
两个人都没说什么,隔着手机屏幕,几分钟都没眨眼。彼此的眼神说着话,直到宁安先抵不住,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
“换衣服躺下吧,我们聊一聊。”宁安很能摸清她的脾气。
“好。”慕长洲的喉头动了动,先去取了瓶水喝了半瓶,才走回来,脱下束缚的外衣,又不动了。
“我申请了年假,年前年后休了。”宁安没有提及新居,翻过身趴在床上,把手机立在枕头边,掰着手给她数日子,“等回家了,打算抽一天去给校长拜个年。谢珽说前不久才出院,我在托人买些好补品,到时候一起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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