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扬起手,用半湿的纸巾又擦了擦眼睛,你没有经历过真正的一无所有,所以不会明白她为什么什么都想要。
黎放歌想说点什么,张口却哑然,仔细想一想,比起关笑颜,她确实并没有那样重大的缺憾,
分化没有达到预期这种事情,就像身高,就像容貌,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如果你要揪着无力改变的事情不放,甚至用这种事情自艾自怜、把自己推向深渊,到头来是不会有人会同情你的。
从渣a身上,黎放歌深刻地意识到这一点。
现在,她迫切地想要从这种深渊里爬出去,即便最后没有二次分化,即便她和关笑语的亲密隔着灼烈难忍的刺痛,但为了不顾一切地奔向自己的小白花,她愿意去努力,去改变。
姐,有时候就是要有舍才有得,什么都想要最后可能会什么都得不到。
黎放歌不愿白芍总是这样以泪洗面,继续说着表姐或许不想听的实话。
所以我才放弃。腾空自己,准备迎接下一个。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下一个更乖。
白芍故作轻松,她的话就像塑料花一样虚假。
我们说点开心的事情吧。
我没有,说你和关笑语的
姐,如果我和关笑语结婚,你当我伴娘。
说出这种话,黎放歌还是觉得失真和吃惊,
她到这个世界才半个多月,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有了和关笑语结婚的念头,这种念头的产生绝不只是因为未婚妻黏人,也不可能单纯因为穿书系统无法摆脱的机制,
而是,她已经陷入关笑语的可爱和温暖中。
不要了吧,我不想再见到关笑颜!白芍语气摇摇欲坠。
三句离不了关笑颜,明明想见。
我没有!
姐,诚实一点好么,诚实一点说不定就有了。
去你的!
跟我大声说,你想见关笑颜,你离不开她。
白芍陷入沉默。
她确实想见、很想见关笑颜
傍晚的时候,黎放歌和白芍站在门前的台阶上,远远地看着开进院子的两辆车,
关笑语真主动,都不用你去接!
黎放歌毫不介意表姐酸溜溜的嘲讽,美丽的眼睛一直望向开在前面的那辆,她知道,那是关笑语的车。
想说到你这儿换换心情,现在,我开始不确定能不能忍受你们的狗粮
黎放歌淡淡地丢了一句,你很快会习惯的。全然没察觉到表姐身体忽然发僵、双眼不禁发直。
现在,她只想快一点见到关笑语,才分开几个小时,却好像有很久没见。
这种迫切的心情让黎放歌感到恋爱的实感越来越重,穿书的虚幻感越来越轻,她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时不时觉得这是一场梦。
早前,黎放歌准备去接关笑语,电话打过去,那一头说:
收好啦,早都收好了!黎姐姐,你在家等我,我准备出发了,一会儿就到
黎放歌哑然,分开之前,关笑语明明说她的行李很多,哪怕再快,也要到晚上才能出发。
本想一起晚餐,听到她要晚上才来,她不自觉地怅然了好一会儿,
而现在,太阳还没下山,不愧是关笑语,她已经到了,真的是飞奔而来。
这样热烈的爱,总是能最大限度地激发人的好心情。
很快,她的车开进廊下,车还没停稳,黎放歌就走下台阶,
她身后的白芍,目光像被后面那辆白色的车吸住一样,整个人早已彻底石化。
洪桃下车,她利索地绕到黎放歌这一侧,帮关笑语打开车门,
黎姐姐!甜甜的、喜悦的呼喊从车里传出,跟着,她白得跟芙蓉花瓣一样的双臂伸出来。
黎放歌躬下身,后脖颈立刻被柔软的手勾住,整个人瞬间被拉进车厢内。
台阶上的白芍还在僵硬地看着那辆白色的车,
黎放歌多多少少还是顾及表姐的感受,她和关笑语贴了贴便退出车厢,笑着拉她下车时候逗了一句,介意姐姐身边多一个女人吗?
黎姐姐,哪里来的女人?!
关笑语佯装发怒,尽管知道此女人非彼女人,尽管知道黎放歌在逗她,她还是不太喜欢这种玩笑。
黎放歌不答,她站直,侧首朝身后看的瞬间,关笑语坠着她的手下了车,
啊,原来是漂亮的模特姐姐!
关笑语登时觉得糟了,看她那僵直的眼神,简直跟在浮生若梦的那天晚上一样,她一定知道后面的那辆是谁的车了。
才多久没见,她居然瘦了这么多
见表姐死死地盯着那辆白色的车,黎放歌也察觉到了什么,她收回目光看向关笑语,
关笑语瞬间了然,点了点头,肯定了黎放歌的猜测。
得知关笑语要搬进来,陈翘艺布置好家里的同时早安排好搬行李的人手,
此时此刻,廊下一共有七八个人,
洪桃正从后备箱将关笑语的行李一件一件地拿下来,
陈翘艺有条不紊地指挥着请来的帮手接过行李往家里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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